孔达缓缓起身,在青楼老鸨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的一处雅间内。
进入雅间内,只见一位穿着镶金边的圆领袍的老人,正坐在一张藤椅上,手中还抱着一只小奶猫。
脖子上更是挂着好几串金项链,身上不是金就是银,将暴发户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孔达倒是见怪不怪,见到吕仁后立即笑道:“老吕,别来无恙啊!”
吕仁没有看孔达,而是继续抱着怀里的小奶猫,静静地看着窗外,对面楼阁上,那群嫖客与妓女们嬉戏的场景。
似乎他很享受观看这种“表演”。
“恩,好久不见了,达公,有事儿吗?”
孔达见状,略微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开门见山道:“老吕,你知道,老夫若不是真的有难事的话,是不会来求您的。”
“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上元节当晚,天枢桥爆炸,陛下坠入洛河,至今生死未卜。”
“而现如今,周王在济州登基,改元天顺,大夏的国师却依旧把持着朝政,依我看,陛下其实早就死了,国师一直在隐瞒,他不想把权利交还给夏室。”
“这还不是最让老夫痛心的,最让老夫痛心的……是这几日,国师处死了无数官员!那都是我的同僚啊!”
“可他有什么权利处死官员?他是国师,不是皇帝!况且他摄政国师的位子,还是他自封的!”
“为求公道,我不得不来找你。”
“如今,天顺帝率五十万大军即将抵达东都,如果老夫不能及时交出李牧的脑袋当做投名状的话,那等夏侯明破城的时候,定然会下令屠城!到时候你我都难逃一死!”
话音刚落,刚刚趴在吕仁腿上的小奶猫忽然伸了个懒腰,然后跳了下去。
吕仁也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看不出喜怒,反而充满了轻蔑。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杀了国师,大夏的国师。”
吕仁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
孔达闻言,则立马点了点头,态度坚决道:“对!老吕,他必须得死!李牧必须得死!”
“你凭什么认为忠义堂杀得了大夏国师?”吕仁这回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道:“如果杀不死他,那大夏的国师弹指间便可灭了整个忠义堂。”
说着,吕仁轻轻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抱歉,我不能为了你拿忠义堂上千个兄弟的命冒险。”
“忠义堂只是个江湖门派,我们不参与政治上的事,请回吧。”
“老吕!老夫只求你做正确的事情!女帝生死未卜,那李牧竟在朝中胡作非为!肆意处死朝廷命官!”
吕仁闻言,却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他并没有胡作非为,反而还杀少了,我若是他,我会连你也一起干掉。”
“陛下生死未卜,亲王又被权臣逼着登基,他若是杀几个人头来控制住局面的话,东都会更乱。”
说罢,吕仁正要叫人送客,孔达却立马掏出一沓宝钞道:“你要多少钱!老吕,我有很多很多钱,你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那么多!”
“只要你帮我杀李牧,我可以出五十万贯!”
此言一出,吕仁眉头一挑!
不过仅仅是一刹那间,便立马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他缓缓起身,面色严肃地盯着孔达道:“老孔啊!老孔,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吧?但我甚至不记得上一次你来找我喝茶是什么时候了。”
“何况你我还有过命的交情。”
“我就直说了吧!老孔,你害怕欠我人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