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大地,月光透过茂密的丛林,在杂草山留下斑驳的印记,这样的夜,又地处大山中,如若不是身旁有青青,给予白衣无限的勇气,白衣感觉胆都能给自己吓破。逃出山洞后,青青辨明方向,两人准备连夜赶回村中,藏起来,等待潇峰,这件事情还要跟潇峰详细商量,如何抉择还要潇峰拿主意。“嗷呜。”四周黑暗的丛林中,无比的寂静,就在这时白衣抬头的瞬间就看到,透过重重叠叠的树木,在远处有一处凸起的高坡上,一只雪白的巨狼引颈长嚎。“嗷呜。”“嗷呜。”“。。。。”紧随其后,无数声高亢的狼嚎,在周围响起,听声音,那些狼就分布在周围。高坡上的那只巨狼似乎已经发现白衣,只见那狼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摆出一副向下俯冲的架势,两只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凶光。“白衣哥哥我怕。”这时候青青腿肚子都开始发软,村中的猎户都不敢再夜晚冒险来这大山里狩猎,因为夜晚是这大山中群狼狩猎的时间。空旷的山野,漆黑的森林,四周无数只狼引颈长嚎,声震四野,却让白衣和青青听的是毛骨悚然。“爬到树上去,别管我,能活一个是一个。”身旁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周围数之不尽的树木,可是这时候青青的小性子却犯了,白衣不走说什么也不独自偷生。“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的,绝不。”两人僵持的瞬间,一只巨狼已经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那只狼龇了龇锋利的牙齿,错落的月光照耀下,巨狼的眸子中透漏着流露出贪婪和凶残。这时候白衣和青青只能本能的后退,这时候再想着上树,就等着迎接巨狼的血盆大口吧。“我们会不会死。”青青内心已经绝望,生命在此刻已经变得极其的脆弱,白衣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味着小夭的样子,最终吐出四个字:“地狱相见。”一片透明的灰云,轻轻的遮住月光,月色朦胧,洒在白衣的脸上,进入他瞬息的梦中,周围昏暗的丛林中,闪烁着无数的绿光,那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他们很快就会冲上来,轻易的咬死两个人,就连骨头今天都会被他们吃个精光。“身后是什么?”群狼渐渐的包围过来,白衣和青青眼见退无可退,那些巨狼已经开始发起攻击,有两头巨狼已经开始助跑,白衣和青青背靠在一块石台上,就在群狼进行攻击的瞬间,白衣猛的转头,就看到在他和青青的背后有一口古井。那古井周围无数的石块堆积到过膝的位置,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那古井足有四五米宽。“跳进那个井中。”慌忙之中白衣大喊,黑暗中驱动着轮椅,青青被白衣的吼声惊醒,回过神来推着白衣快速奔跑,就在那攻击的巨狼还有半米的时候,白衣借着轮椅的冲势一头栽进井中,青青借着奔跑的助力,很轻松的跟着白衣跃入古井。“扑通。”连续几声落水的声音,古井有五米多深,白衣十分庆幸这不是一口枯井,否则的话,他和青青即便不被群狼吞噬,也要摔死在枯井里。青青并不会游泳,在水中白衣找到青青,把她拽到井的边缘,两人攀着井壁石头的缝隙,浮出水面。“身后有什么东西。”耳边水声阵阵,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古井中搅动水花,两人回身望去,就看到一头巨狼在水中迈动着四个爪子,划向他们这里。“有只狼跟我们一块跳下来了。”青青十分惊恐的叫道。那是一只扑击他们的巨狼,没有收住冲出去的身体,跟着两人一起落入井中,白衣暗叫命苦,因为那只巨狼划着四只爪子,正向他们这边游过来,月光的照耀下巨狼两排森冷的牙齿,折射着嗜血的光芒。“它快游过来了,怎么办。”就在那巨狼快游到白衣他们攀着的井壁时,白衣双手在井壁上猛的借力,一个鹞子翻身,扑到巨狼后背上,死死的勒住巨狼的脖子。巨狼开始死命的挣扎,白衣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的锢住巨狼,生怕一不留神松手,要是被这巨狼正面咬上一口,必定是筋断骨折,必然丧命,唯有死死扼住巨狼的咽喉。一人一兽在井水中翻腾出无数的水花,直到巨狼精疲力尽向水中沉去,即便如此白衣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随着巨狼一起沉入水中。剧烈的窒息感快要将肺部炸裂,白衣感觉手中巨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时候,这才松开巨狼浮出水面。“白衣。”“白衣。”“白衣,白衣你快出来。”浮出水面就听到青青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还好这个季节秋老虎肆虐,虽然是夜晚,井水有些冷但不至于寒冷,白衣和青青都还能够忍受。“我好怕没有你。”回到井壁旁,青青竟松开借力的石缝,猛的扑到白衣怀中。“没事了,乖。”感受着怀中炙热的身躯,这时候白衣已经生不出任何的色心,只是拼命汲取着对方身体带来的温暖,一只手抓在石缝中借力浮在水面,在水中就是有这般的好处,可以轻易利用浮力托起青青的身体并且不会感到任何的疲惫。“它们会不会下来。”抬头望去,可以看到无数只狼围在古井的周围,青青担心的问。“除非它们想死。”白衣语气冰冷,杀气浓重,心中恨不得把潇壮那些货,碎尸万段,那古井周围的群狼,盘桓良久之后,纷纷退去,它们虽然可以为了食物悍不畏死,但是,跳入古井送死的举动它们还是做不出的,它们可没有攀爬的能力。“白衣哥哥你饿不饿,我好饿,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经过这么一顿折腾,白衣和青青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白衣盯着那浮上来的狼尸,眼下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稍微划了几下水,那狼尸便飘到白衣他们身边,身上什么工具都没有,白衣只能用牙齿撕开巨狼的皮毛吞食还没有冷却的狼血。“我吃不下。”白衣的行为,让青青腹中饥饿的感觉,转变成一阵反胃,白衣并没有强迫青青。眼下白衣必须尽快的恢复体力,他们不可能永远的呆在古井中,想要离开,白衣能做的只有双臂的力量,不补充能量是不行的,青青做不到白衣茹毛饮血的行为,但是也能够明白白衣的想法。在喝过一些狼血,随便吞咽了几口血腥味让白衣忍不住呕吐的狼肉后,白衣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同时白衣也想借狼尸看看这古井中有没有什么恐怖的生物生存,如果有水中的生物必然先被血腥的狼尸吸引。“一会我们恢复些力气后,想办法爬出去。”白衣十分害怕这古井中会生存什么恐怖的生物,死死的盯着那浮在不远处的狼尸,但是那狼尸在水中漂浮了很久,并没有什么怪异的生物冲过去吞食,白衣这才安心。古井周围没有树木生长,阳光可以直接透射到水面上,只不过此时井中的场面有些残忍,鲜血在水中蔓延成红色,就在白衣刚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就观察到十分震惊的一幕。“那是什么?”青青指着水中,惊恐的说道。只见那水中蔓延狼血似乎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化作一道血线延伸入水的最深处,借着月光,这极其诡异的一幕令人惊骇。“这井底有什么东西。”青青同样观察到这一幕,但是到现在她已经全然不顾任何事情,心中想着只要能够跟白衣呆在一起,哪怕是死,她也毫不畏惧。那井底的东西饮尽鲜血突然爆发出无比的光亮,直透水面,白衣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清水底的一切,只见在那井底,漂浮着一面水棱做成的镜子。“那是不是面镜子?”这水中竟然没有任何生物的生存,就连最应该存在的鱼虾都不曾看到分毫,只有一面镜子在水底,散发着无穷的光芒。这口荒废的古井,诸多的不寻常,说明那镜子必定非凡。“不好,被人发现了吗?”这光芒不仅吸引白衣和青青的目光,远在距离白衣他们这里很远的一座大山中,正在采药的潇峰,望向白衣他们这个方向,一道光芒直达天空,潇峰眼神一冷,空中捏动剑诀,竟然凌风御剑,瞬息千里,只那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到古井之上。“青青。”古井上潇峰绝没有想到在井中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爹。”潇峰采药时常备着绳索,当下便把绳子扔进古井中,青青拽着绳子脚在石缝间借力,很快便离开古井,这时候天已经渐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潇峰见女儿浑身湿透,身上还披着白衣的外套,那井中的狼尸似乎在告诉这潇峰发生的一切,潇峰渐渐面沉如水。“白哥哥去水底寻一面镜子去了。”青青开始诉说潇峰走后发生的一切,从潇壮发难到白衣井中恶斗,听的潇峰是牙咬的咯嘣响,面沉如水,眼含杀意,恨不得这就冲回村子结果那潇壮的性命。再说白衣发现这个镜子之后,认定这一定是什么宝物,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深潜到井底,直到用手触摸到水棱镜,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只是当白衣用手摸到那面水棱镜,异变突生,白衣就感觉眼前的时间和空间不断的变幻,他竟然再次看到那个车水马龙的世界,看到那个雨夜,看到一个身穿八卦道袍,仙风道骨的道人挥手拿走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看到自己被货车司机撞进空间裂缝当中。时间和空间在白衣的眼前不断的变幻,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自己那块玉佩存在着怎样的秘密,自己是不是可以触摸到那个穿梭时间空间的力量,这样的话自己就一定还能找到小夭,若是自己有那样的力量。随即又想到自己一个残废,体质又如此的差,修炼讲究天赋,自己肯定没什么根骨,瞬间,希望又变得十分的黯淡。“那是什么?”青青突然指着古井深处问道。“这口井可以看到内心深处最爱的人,你看到的是谁。”潇峰也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这口古井勾起他内心深处最遥远的回忆。“啊,没看到什么?”潇峰也有些好奇自己女儿到底看到什么,但是并没有多问。“潇大叔,你怎么在这里。”白衣浮出水面后看到潇峰,十分欣喜,抓着潇峰扔下来的绳索,直接被潇峰拽出古井,回到自己的轮椅上后,三人徒步赶回到潇山村。安置好青青和白衣后,潇峰随后便准备出门,就在潇峰快要走出家门的时候白衣突然喊:“你要去做什么。”“有些人不该活在这世上。”潇峰留给白衣一个潇洒的背影,直到青青的解释潇峰有实力处理好这件事情后,白衣才释然,随后的日子中白衣就听说潇壮几个在山中遇到群狼的消息。“白衣哥哥早啊!”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很平静,吃过饭后白衣一如既往的帮着研磨晒干的药材,无论大事小事,白衣都会催动轮椅上前帮忙,潇峰见白衣帮忙很是欣慰,于是倾囊相授白衣一些药理上的知识,潇峰教的是毫无保留,白衣学习的也很用心,白衣尤其喜欢琢磨毒草,在潇峰得知白衣研究毒草只为自保后便扔给白衣一本毒经。在潇山村呆了这么久的日子,白衣早已死心,因为他在这里发现不了任何关于现代的痕迹,白衣已经无数次确定自己来到的是一个莫名的世界。这个叫做大荒的世界,被太初时代的禹王划为九州,在这九州中,有无数的修仙门派。“潇大叔,你说那些修仙的手段,有通天彻地之能,治好我的双腿,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白衣再次与潇峰把话题转到这个问题上,双腿已经成为白衣的一个心病。潇峰摇摇头,说道:“或许有也说不定,只不过那些修仙门派高高在上,即便王朝之主都要受到他们的约束,正因为他们的手段通天彻地,普通人在那些人的眼中就如蝼蚁一般,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肯定是无法达到的。”这些话一说出,让白衣无比的落寞,一脸失落的白衣来到村口对着远处大喊:“你说最难熬的是什么,是漫漫长夜,还是四月五年,还是相爱的人不能见面,都不是,是我活着的每一天。”独自划着轮椅攀上村口的山岩上,白衣冲着远处连绵的山峰大声的喊着。“他的心肯定很苦,都是因为我。”身后不远处,青青看着在远处大喊的白衣,泪流满面。青青刚想上前,却听白衣又继续喊着:“从今以后就当没有被那个世界的风吹过,没有被那个世界的雨淋过,我的心也从此随那个世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