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还记得当年剑阁的时候,白衣被当做废物,要不是青木真人贪吃,白衣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被剑阁收为弟子,这也是当初新城,白衣在青木真人面前自废丹田的原因,当初的废柴模样,像极了曾经没钱的时候,你没钱的时候,父母都恨不得逼你去死,就别说外人了。你没钱的时候外人不喜欢你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和认可,所以当青木真人愿意收他白衣为徒,愿意传授他心法剑术,只此一点,对于当时的白衣来说,青木真人都是重新赋予白衣生命的人,即便是以后白衣能够变得多强大,青木真人都是改变白衣一生的人。就如小时候你每天都想长大,可是长大后你发现你每一天都想死,因为你没有好的出生,以前的世界用钱赚钱很容易,用命赚钱很难,像极了来到这个世界被公认为废柴,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你只有成功,你才能重生,失败就是死亡。当初在剑阁,白衣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伙夫,虽然大多数弟子对白衣的厨艺,表达过崇高的赞赏,但是不能修炼,就永远是修行人眼中的蝼蚁,那个时候只有叮当把他白衣当做朋友,当时的白衣也很珍惜那份友情。今天躲在树上看到树下的一幕,白衣的内心还是沮丧的,当初叮当嫁人的时候,白衣就有一种同桌的你成他人的妻的感觉,即便如今的白衣和剑阁已经势同水火,他也由衷的希望叮当能够幸福,如今见叮当过的并不是很好,白衣的内心深处,也有几分的哀伤。当初他和叮当真称得上是一对冤家,经常因为鸡毛蒜皮一点小事情而吵架,但也经常嘻嘻哈哈,在法峰上留下很多欢快的笑声。“你如果对白衣没什么想法,为什么听到白衣来了绝望峰,你当时那么的开心。”每个疑心病重的人,别人的很多无意间的行为,就成被他们抓住的把柄,被拿来质问。“他是我师弟,我为什么不能开心。”虽然这些年来,剑阁的人每每提起白衣,那些长老都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就冲白衣在新城受那么大的侮辱,都没有针对过剑阁,很多人嘴上不说,但是从内心深处还是把白衣当做剑阁的骄傲的,就比如青木真人,时常教授弟子的时候,提起白衣那都是光辉的典范。常说:“白衣那样的废物都能成为,大荒最负盛名的强者,能参悟心剑,御剑飞天之术,你们只要相信自己,就一定能够学有所成。”“是情弟弟吧,我听说当初那白衣在剑阁就很喜欢你,我是不是该写和离书,成全你们啊!”这句话一出,实在是太过于伤人,虽然人在愤怒的时候,因为理智的丧失,就会变得口无遮拦,但是是个人都无法承受这样的话。果然,叮当一听,猛的推开已经距离她很近的界王,愤怒的喊道:“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小师弟那么好,即便我拿刀捅他,他也会拼命护着我,怕我晕血,你能做到吗?”“你果然还是承认喜欢他。”忽然界王竟然拔出手中的剑,叮当剑界王如此,反而扬起脖子,闭上双眼,界王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血气上涌,失去理智的挥剑抹向叮当的咽喉,虽然口中无数次的呐喊:“快躲开,躲开啊!”“不要。”远处突然传来两声怒吼,界王动作的突然性,已然无法收住,叮当已经感觉到脖子上那透骨的冰冷,就听“当”的一声脆响,界王的剑被弹开。“是你。”弹开剑的一个杏核,这时候界王才注意到,树上的白衣,暗松一口气的同时,紧接着变为愤怒,看到远处陆长风和青木真人一同走来,界王被陆长风一巴掌扇飞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父亲不要,都是女儿的错。”叮当扑到陆长风怀里,嘤嘤哭泣,界王在地上几个翻滚之后,恨恨的看了白衣一眼,转身离去。“师傅。”从树上跳下来,白衣走到青木真人面前,躬身施礼,白衣是一个想生来骄傲,不肯半分折腰,自命高贵,不肯半分低头的人,此时的躬身施礼,代表白衣从内心深处对一个人的尊重和认可。“你还当我是你师傅。”青木真人一阵失神,本来以为当年新城逼迫白衣死过一次,白衣对剑阁应该只剩下仇恨,可是白衣此时此刻的一句“师傅”让青木真人心神一阵的恍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些对错我们生来世上无法左右,但是有些恩情,我白衣生死难忘。”叮当这时候才知道白衣竟然一直就在身边,心知刚才界王的剑被弹飞是出自白衣的手笔,但是显然刚才她和界王的争吵,一切都被白衣听在耳中,这让她不知道该用怎么的心情去面对白衣,只能装作鸵鸟,躲在陆长风的怀中。“多谢白衣侯救小女,就此别过吧。”陆长风对白衣是十分不满的,不是因为映世宝镜的事情,而是青青的事情,喜欢一个妖族,这在陆长风看来是不能容忍的,是违背天道的,修行之人自命替天行道,他日见到青青他绝对会仗剑除魔,所以对白衣也不会有什么好感。白衣抱拳恭送,青木真人的内心一直都处于激动当中,白衣作为他最杰出的弟子,所以对于白衣对他的认可,那是一个师傅很开心的事情,叮当全程都不敢看白衣一眼。“唉,那个打打闹闹的同桌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长大真是不好啊,永远像小时候,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多好。”因为所有人震慑于白衣的威名,这一天以来,白衣都没有收到挑战书,也没有去擂台观看今天有哪些人在争斗,一个人跑下绝望峰,准备去龙门客栈打打牙祭。“听说了吗?听说巫族的人已经和魔尊诸天联合,就隐藏在当年的蚩尤军寨,听说有人在那里看到奢比尸,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在武道大会的最后一天,抢夺天之印。”这个时候的龙门客栈里面热闹非凡,室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鲜美的牛肉、酒香、一盘盘特色菜,没见过的特色食物,真是应有尽有,所有的人在享受美食的同时,都在交谈着大荒最近最新的消息。“我听说北溟魔族因为诸天跟巫族的关系,两者已经达成协议,抢夺天之印,这两个种族都没有资格进入绝望峰,不过没有相信他们会死心的。”龙门客栈中的气氛在互相敬酒被推到高潮,相互谈笑风生。肩上搭着毛巾的小二,端着菜盘吆喝着,账房手里算盘打的琵琶作响,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客栈楼上的单间亦是客流满员,打尖儿的,洗碗的,后院劈柴的,都忙得满头大汗!造成龙门客栈如此盛况的原因就是绝望峰的天下第一武道大会,龙门客栈距离绝望峰还是很近的,加上幽州实在找不出第二家像样的客栈,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这里。雪兮一直站在三楼上看着下面的食客,呆呆的出神,忽然间雪兮低头看了一眼,顿时笑的两眼发光!“白衣哥哥。”刚进入龙门客栈,白衣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子,抬头就看到三楼上,雪兮正张开手笑的十分的灿烂,已经嫌弃楼梯,直接从三楼上跳下来。“想死啊,这么高跳下来。”见雪兮如此,白衣不得不一个燕子钻云,在雪兮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把她拦腰抱在怀里,两个人在所有人的头顶,旋转飞落。“真是羡煞我等单身狗的狗眼。”“等等,刚才那小姑娘叫那人白衣。”“真的是白衣。”“军神军神。”食客中,声音此起彼伏,白衣和雪兮此刻隐隐已经成为龙门客栈所有人的焦点,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你个小丫头,以后小心点。”一巴掌,轻轻的拍在雪兮的脑袋上,扬起漫天的秀发飞舞,雪兮鼓着小脸,装作生气道:“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雪兮都以为你把人家忘了呢?”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白衣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招呼小二上菜,举杯在手遥敬四周,喊道:“各位都吃好喝好,今天的消费,全部由白公子买单。”“谢过白衣侯。”客栈中,其他人也纷纷回敬,然后又开始各自的话题,得知今天一切的消费有人买单后,每个都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我代表大家先是谢过小侯爷的豪爽,还有就是代表大家来问一下,对魔族和巫族联合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和应对。”食客中,有善于交际者,在众多食客中脱颖而出,被所有人推举出来,向白衣提出他们都很想知道的问题,这个问题关乎整个天下的安危,巫族和魔族的人如果得到天之印,必然比人族率先一步有机会掠夺天域中的资源,这对人族来说会是致命的打击。“天之印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你们知道什么是人吗?”见白衣不答,反而问出这样的问题,什么是人呢,这是一个问题吗?如果不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被白衣当做问题问出来。“人不就是人吗,为什么还问什么是人?”当其他人都在沉思,思考白衣深意的时候,只有雪兮最先回道,说出同样也是每个人的心声,那可不嘛,人就是人啊。“人是神性和兽性的总和,他可以时你们每个人想象不到的好,也可以时你们每个人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如今羽王推行新政,把法作为治国之本,法是什么,法就是不能规定你好到哪,但能规定你不能恶到没边,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多的脏事,他们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做事不问对错,但是是有法的存在就不一样,那些恶事想想可以,做出来不行,法是人性最低的标准,强制的修养。”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我再问你们,什么是魔,什么是妖,什么是魔,什么是神。”听过刚才白衣对人的描述和总结,所有人就连雪兮都在深深思考,不再把白衣的问题想的那么简单。“妖就是强者生,弱者亡,他们没有规则,但是又有自己的规则,那种规则更像丛林法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那种规则不适合成精。魔就是杀戮,是掠夺。巫族曾天生肉身强横无匹,吞噬天地,操纵风水雷电,填山移海、改天换地。”白衣的话,似乎打开所有人心灵的窗户,他们看到另一方天地,所有人屏息凝神就听白衣喊道:“他们永远不会遵守规则,不会愿意约束,无法无天,似他们这样的存在,怎么可以占领大荒,受天道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