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多山脉,潇山村更是坐落在群山环绕当中,村子里,鸡鸣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晨光曲。这是白衣来到大荒的第五天,村民们已经不再好奇白衣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只有那些孩子对这个总是能够口出新奇词汇的青年好奇的凑过来。“白衣哥哥我们要听故事。”每当白衣驱着轮椅,到村里面闲逛时,都会有一群小娃跑过来把白衣围在当中。青青也是白衣的忠实听众,白衣口中总是有引人入胜的故事,青青最爱的是白蛇传,自从听过白蛇传后,青青就像脱胎换骨一般,照顾的白衣更加细心。那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忠贞爱情,让青青十分的为之痴迷,没事的时候总缠着白衣,让白衣给他讲故事。“年轻后生,你到底是哪里人,为何会从天而降。”对于白衣的来历,村中的人曾多次询问,无论是潇峰还是村里人,白衣都给过统一的答案,那就是他被一只巨型怪鸟抓走,巨鸟飞行的途中松开巨爪,白衣这才从天空中掉下来。“这大荒中多的是恐怖的巨兽,我曾在山中看到过一只比牛还要高大的巨狼。”“就是,这山中就不知道有多少恐怖的野兽,有的吸食月华,成为精怪,就比如那只狐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怀恨在心,报复我们。”“那些妖怪敢来,说不得荆州城就会派高手前来除妖。”“就是,剑阁可是守护者我们方圆几千公里,绝对没有什么妖兽敢在我们荆州害人性命。”村里人七嘴八舌说的兴奋,完全已经不在乎白衣所说的真实性,他们再怎么肉体凡胎还是能够看出白衣是个纯粹的人,而且是人类中最弱小的那种,体质差的比在荆州城见的那些书生都过犹不及。每每听村民们聚在一起胡吹,白衣都忍不住掩住额头,心中汗颜,心道:“这世界竟然有能够御剑的仙人,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接触到那样的存在。”此时在潇山村一处偏僻的院落,三个跟白衣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聚在一起,正在密谋着什么,这时候从院落外走进来两个同样年龄的半大小伙。“打探的怎么样。”那院落中明显带头人的小伙当下便问。“这几日,那外来的家伙,每日都住在嫂子家中,那个残废什么都做不了,嫂子那是前前后后的照顾,比对她亲爹都好,长此下去,嫂子一颗心恐怕就保不住喽,那残废别的啥啥都不行,就长了一张白白嫩嫩的小白脸子,和一张利口,把村里的小娃是糊弄的俯首帖耳,嫂子更是时刻不离左右。”这院落中为首的小伙子叫潇壮,是这个村村长潇大山的独子,这山里的山货都要通过村长的统一收购和销货,所以潇壮的父亲在这村子中享有着巨大的地位和权力,因为大多数的村民的命脉都掌握在潇大山手中。潇壮凭借着父亲的威望,平时纠集村中和他年龄相仿的小伙子,成为自己的一股小势力,每日就是钻研这村子周边的空子,颇有些手腕和能力,每每都有些不错的进账,几个成为他手下的小伙子,平日里以他马首是瞻。这圈子中的人都知道潇壮喜欢潇峰的女儿潇青青,虽然托父亲去提过几次亲都没有成功,但是潇壮都没有灰心,因为潇壮觉得这方圆多少里地,没有那个能够配称为自己的对手,随着潇青青年龄的长大,她会发现只有潇壮这么一个棒小伙子配当她的男人。“呸,小白脸子,都没有好心眼子,绝对不能看着青青妹子跳入深渊。”自从白衣住进潇峰家后,潇壮便开始有一种危机感,这些天一直都让自己的小弟,监视着白衣的一举一动。“找机会弄那小子,把他赶出潇山村。”潇壮吩咐身旁的几个人继续注意白衣的一切。“以后该怎么生活。”这几天白衣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伤势渐渐的恢复,双腿是肯定无法恢复的,生存成为眼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他不可能让潇峰和青青无偿照顾自己一辈子。“真是太难了,生活一点都不简单。”以前的白衣每天想的是活出个人样来,以前的世界想要活着很简单,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想要活的光鲜,人模人样,却很困难,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想要活着都很艰难。唐诗宋词他倒是记得不少,记住的每首都是传世之作,酿酒制盐火药,治国治兵,哪一种是生财之道,总该想些办法活下去,想死没勇气,想活也很难。“希望车到山前必有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白衣已经驱着轮椅走出潇山村,前面是悬崖峭壁,悬崖下可以看到一条奔腾的大河,波澜壮阔,水声震天。“好一条大河。”兀自欣赏着眼前波澜壮阔的风景,白衣全然不觉身后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冲到他背后,其中一个人狠狠一脚踹出,白衣坐着的轮椅便不受控制的冲出悬崖。这一下极为的突然,白衣甚至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便向悬崖下冲去,耳边风声作响,眼前天旋地转,轮椅在绝壁上凸起的石壁上几下撞击,化成碎片纷纷落下,白衣也被改变的力道弹飞出去。“啊!”惨绝人寰的惨叫,直到一声落水的声音传来才戛然而止,河水冰冷的寒意传来,庆幸的是白衣的水性极好,即便如今能用的只剩下两只手,他也能在水中动作自如,水泄去下落的重力,很快白衣便控制身体浮出水面,游到岸边。“这该怎么回去。”陆地上不同于水中,在水中他可以不用双腿,仅仅靠着浮力便能游出去很远,陆地上却全靠双腿支撑走路,要想回潇山村白衣只能爬回去,但是这山崖下,山高路险,白衣也不认路,如何能爬回去,白衣爬上一个青色巨石上面,满脸惆怅。“看来只能在这里等青青他们找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好人多吧。”这时候白衣身下的巨石已经吸收大量的阳光,变得温暖无比,白衣躺在巨石上,很快身上的衣服便慢慢被青石和阳光晒干,静静等待潇峰和青青发现自己失踪,过来找自己。“你们有谁看到过白衣。”直到晚饭的时候,青青才发现白衣失踪的情况,连忙跟潇峰发动村里的人开始四处的找。“你们一定要找到白衣哥哥,他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大伙一起找找吧,人多力量大。”亏得白衣这些天用故事笼络了一些孩子的心,那些孩童听闻白衣失踪的消息纷纷哭闹着,央求自家的大人一起帮着找白衣。“青青妹子,我们帮你们一起找。”那潇壮也是带领自己那帮子兄弟找的很是热心,终于根据一些线索,白衣停留的悬崖,被众人发现,那悬崖边车辙碾压的痕迹在灯笼的映照下清晰可见。“去崖下找,是生是死再做定夺,先找到再说。”潇峰带着村民绕路前往崖下寻找,要想到达山崖下,需要绕很长的一段山路。夜已经变得很深,月光被山势阻挡,悬崖下显得格外的漆黑,慢慢的恐惧的气氛开始蔓延,那汹涌水声,在白衣的耳中渐渐变成猛兽的嚎叫,冰冷的夜风吹来,周围不断的有黑影略过,周围一旦有风吹草动白衣都忍不住去看,只看到绿油油的的光芒稍纵即逝。“活着真就这么难吗?什么倒霉事都能遇到。”巨大的青石早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白衣的一颗心已经跌入谷底,即便睡在家中他都会恐惧黑暗,何况现在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河边。万千纷乱的思绪不断的摧残着白衣紧绷的神经,感觉下一秒这孤独的黑暗就会让自己精神崩溃。就在这时,远处碎石摩擦的声音不断传来,几处幽幽的红色鬼火,一上一下的在远处跳动,白衣一颗紧张的心几乎快要蹦出来,背部紧紧的贴在青石上,给此刻脆弱的心找到一丝心灵上的依靠。更加恐怖的是,那忽高忽低的鬼火,竟然向这边慢慢靠近,就在白衣惊骇莫名的时候,远处的喊叫声传来。“白衣,你在哪里。”是青青的声音,白衣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只感觉出了一身的冷汗,冷风一吹,衣服贴在皮肤上,白衣感觉浑身难受,只是这时候有人出现,白衣急忙回应。“我。。。。”一个字吐出,白衣就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声音嘶哑,几乎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你没事吧,白衣哥哥。”直到青青走的近些,终于发现白衣,毕竟白衣身下的那块巨大的青石,在这空旷的河边格外的引人注意,经过这里的人想要不注意到这块石头都难,只要注意这块石头,就不难发现躺在石头上的白衣。“在这里,找到了。”白衣闭上眼睛,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达一个极限,放松下来,一阵阵的疲惫席卷而来。青青见到白衣安然无恙,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潇峰走过来,观察了一下白衣,见白衣只是受到惊吓,身上并没有受伤后,便把白衣背在肩膀上,那像自己父亲一样的宽阔肩膀,十分的令人心安,白衣趴在潇峰的背上,渐渐摆脱对黑暗的恐惧。这个时代的人,身体素质都特别的好,一路上潇峰大气都不曾喘一下,要依着即便是健全时期的白衣,这山路走下来恐怕早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更可况潇峰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多谢大家帮忙,如今天色已晚,大家各回去歇息吧!”到达家中后,潇峰把白衣放在床上,一一谢过村里帮忙的人后,这个时间也到山里人早早入睡的时间,都纷纷告别。。“我去给你配些草药,一会用药浴蒸一下,逼出体内的寒气,不然你明天睡醒,必定得一场重病不可。”潇峰走后屋子中只剩下白衣和青青,屋子里变得有些沉默,山崖下,无边的黑暗给白衣心灵上造成相当大的恐惧,这时候一句话都不想说,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甚是乏力。村长家中,潇壮白天装模作样跟村民们一起找了一会白衣之后,便回到家中,心中十分的得意,王朝的法律只对重要的城镇有很强的约束力,对偏远的山区,法律的覆盖面与执行力度,根本无从贯彻,就因为潇壮十分清楚这一切,所以才会狠下辣手,把白衣推下悬崖。潇壮花生米嗑着,小酒喝着,这时候木门猛的被推开,就发现老爹潇大山推门而入,脸色阴沉,盯着自己儿子良久之后,才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知子莫如父,这件事情不难推断是谁干的,那白衣从天而降,在这村子里无招无落的,不可能平白无故被人怨恨,必然是自己儿子,担心青青与白衣孤男寡女,心生怨恨。“尸体找到没有,别人只会当那是白衣不小心滑落山崖,没人会知道是我做的。”潇大山冷哼一声,说道:“那白衣还好端端的活着,那潇峰对那小子不是一般的看重,潇峰那人绝对不简单,我感觉他是修炼中人,你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情惹怒他,那外来小子的事情只能智取。”潇壮听的心中一惊,那潇峰竟然是修炼中人,那些人可是些不拿人命当回事,高来高去的存在,即便是在王朝律令相对具有约束力的大城镇,也约束不了修炼中人。“那该怎么办,除了青青,这方圆近内,谁能配得上我。”这潇壮眼光还很高,看不上村里那些土里土气的大姑娘小媳妇,潇大山也听的是连连点头,他对青青也十分满意,如果能够和潇峰结为亲家,那么他潇大山对这潇山的掌控就更加的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