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见,师姐欺软怕硬的功夫是越发炉火纯青了。”林幼鱼挑了一撮发丝,在指尖打转,“大老远听见,还以为是哪处又送来一批仙禽呢。”
“你……!”聂小姿气得胸口大起大落。
这个林幼鱼,是不是一天不和她作对就心里不舒服!
沈思明要抢,风头要抢,连个贱种都和她抢!
见女儿如此沉不住气,聂夫人哼了一声,问道:“你就是林家那小女儿?”
聂夫人在问这话的同时,也将林幼鱼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虽然素朴,但手腕上的空间手镯、颈上碧绿的翡翠挂坠和腰上的荷包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富有。她暗暗咬牙,目光向下,轻而易举看见少女腰间别着的剑,想到女儿一无所获,更加气短。
再一看陆余白,洗得发白的弟子服,浑身上下无半点儿装饰,和身旁的林幼鱼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不禁有些窃喜,林家的小姑娘竟然看上这么一个穷小子,得叫林家长辈气死!
“是。”林幼鱼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聂夫人穿着华贵,修为虽低,但佩戴的法器也是上仙器,只不过……擦的那么亮,挂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倒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见她盯着自已的上仙器看,聂夫人忍不住挺了挺腰杆,底气更加足了:“幼鱼,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娘去世得早,我算是你半个长辈,你合着……也该叫我一声翠姨。”
林幼鱼嘴角抽了抽,姨?这位倒是会攀亲戚,从小到大好像也就见过三四次吧。
她只当听不懂,甜甜一笑,乖巧道:“聂夫人,不知道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她又装傻!
聂小姿愤愤不平地看向母亲,聂夫人笑了笑,道:“幼鱼,你还小,容易受到男子的诱惑做出坏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想这个罪魁祸首,我们还是得带走,否则,谁来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她看了一眼田窦华,后者似乎很是为难,心中冷笑更甚。
昨夜聂小姿哭着在水镜中诉苦,她便连夜动用极其珍贵的阵法传送来,得知具体情况后,更是气急败坏地指着聂小姿的鼻子骂:“召唤武器的大事,你和她斗什么!若是埋伏,下山埋伏岂不更好?既然上山时埋伏,为什么又偏偏自已出去和她说几句话,你不是蠢是什么!”
“母亲,她抢走了思明哥,还处处压我一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聂小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那枫林中,我本来安排了人手,可那个贱种……他偏偏来坏我的好事!”
聂夫人皱眉:“还是上回你说的那个魔妓之子?”
“林幼鱼似乎喜欢他,为了那贱种,和我闹过好几回,上次比赛他们俩就是一起的!”
“这倒是奇怪了,也没听说林家认识什么魔修后人啊,林尚会让女儿嫁?”聂夫人沉默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喃喃道,“魔修后人……魔修后人……林家这次倒是要好好谢谢这个好女儿了。”
“聂夫人,陆余白是长留的弟子,随便掳走,恐怕不合礼数吧?”
林幼鱼的声音将聂夫人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聂夫人越发从容,看向田窦华:“田长老,敢问贵门派对魔修如何看?”
田窦华被她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搞得一愣,但还是义正言辞回道:“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
“那若是长留弟子中有人是魔修,长留又当如何?”聂夫人继续问。
林幼鱼心头划过一丝不安,她回头看了一眼陆余白,后者也正低头看着他,黑色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陆余白的眼珠子有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