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一名大夫灰溜溜走了出来,边走边摇着头嘀咕:“什么药都灌下去了,还是不好能怪我吗……”
林幼鱼刚想问,里面的人已经整理好仪容走了出来。
不像早上在码头看到的众多带着北方气息的面孔,郡马何绍是典型的江南书生,俊秀的脸庞温和如玉,不说话时也带着一丝忧郁的气质。
难怪叫高新梅痴迷,当年非要毁了小将军的婚约来下嫁这新科状元。
“各位仙人,久等了。”何绍朝三人行了个礼,“本官方才正和大夫讨论内人的病情,稍有些激动,请各位见谅。”
“无妨。”修瑾摆摆手,带着二人落座,“不知郡马此番前来,是要我们除什么邪祟呢?”
何绍退了左右,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此事说来蹊跷,我认为与我半年前过世的妾室有关。”
“妾室?”
“是的。我那妾室原本是红颜楼的头牌,我与其他官员应酬时会去那饮酒,一来二去她也认识我了。后来她嗓子坏了,我帮他赎身,她却一杯酒将我灌倒,与我发生了关系……要我娶她。”
“我的心是梅儿的,自然不愿意。但她竟闹到郡主府,无奈之下只好悄悄娶了回来。”
“相安无事过了三年,她又突然怀了孕,我只去过几次她房中,每次郡主都会给她灌药,如何能怀?后来……”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咬牙接着道:“后来果然被人发现她私会情郎!房中搜出了大量巫蛊之术,梅儿一怒之下给她灌了打胎药,谁知第二天……她就没了。”
何绍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请人将她好生安葬,谁知就在半个月前,梅儿突然小产!小儿子也病倒,昏迷至今!又接连有侍女出事,扰得全府上下不得安生!”
他咬着牙,含恨道:“若早知如此,当年也不该帮她赎身!害的我妻儿好苦……”
说着,捂脸痛哭。
修瑾安慰了几句,等他情绪好了之后,又问了些邪祟的情况,几人便告辞了。
根据何绍的话,可以得知,这邪祟会在晚上出现,刮花侍女的脸。这算是一个标记,次日她们就会消失,昨日林幼鱼他们看见的那几名侍女现在都消失了。
“何绍,字升之,年二十有五,秦地人……”林幼鱼翻着问来的信息,看向陆余白,“你怎么看?”
陆余白睨她一眼:“他的话不能全信。”
“怎么说?”林幼鱼撑着脸看他,“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知道我们是否想到一起去了?”
“他没有受任何伤。”陆余白简单明了。
林幼鱼点点头:“这也是一个疑点,为什么他妻子儿子都遭了罪,他还好好的。如果小妾化为邪祟,第一个报复的不应该是他这个什么都不干的丈夫嘛?”
其实说是邪祟作怪,也不太对,因为这府里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
可昨夜喃喃自语的侍女和凭空消失的侍女都不像正常的样子。
晚饭过后,几人也不能松懈,坐在桌子边上苦等。
系统又没了信,林幼鱼趴在桌子上,手指蘸着茶水转圈圈,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
陆余白盯着她粉色的指尖在同一处转圈,一圈、两圈、三圈……
看得久了,恍惚间感觉她的指尖不是绕着红木桌面,而是……
对面的青年看过来时,陆余白猛地起身:“我去外面看看。”
“怎么了?”林幼鱼惊觉,“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师兄,你可不能把我甩边上!我们同门之间应当互帮互助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