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璃食指微动,一阵风将盖着侍女秋碧的白布掀开了。
白布之下的尸体,遍布刀痕跟爪痕。
“长老们所言极是,死掉的侍女身上的爪痕,是怎么来的?看着不像是成年妖划的,倒像是七岁的小狐狸划的呢?”
花九璃说的这么具体,是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扶雪。
众人纳了闷,她这是啥意思,难道是带徒弟自首的?
扶雪闻言也猛地一惊,想要将自已的手从花九璃手里抽出来。
师尊不是带他来洗脱罪责的吗?她难道想要将他交给戒律堂?
是了,是他被假象迷了眼,还以为……
花九璃牢牢抓住扶雪的手,还安抚性地点了点,扶雪挣扎的小手才安静了下来。
花九璃暗道,这孩子真难哄。
这师尊,可真不好当啊!
“小侄说的对,这伤就是扶雪划的,伤口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还有那把砍死侍女的刀,也是扶雪所持。”一位戒律堂长老从善如流地回道。
照理来说,死了一个侍女而已,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不过此事不仅有天玉峰煽风点火,更因为花九璃劫狱,闹得越来越大。
闹到现在,戒律堂也想为自已挣回几分面子。
既然花九璃“想开了”,他们戒律堂也承她这个好,只要她将犯人交给他们……
“嗯,长老们真是明察秋毫,那这只妖是谁?”
花九璃屈指一弹,一道劲风把另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掀了起来。
“啊,这……”众长老集体沉默,他们怎么知道这是谁?
花九璃道:“玉书师弟啊,你来说。”
徐玉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称呼,吓得一个哆嗦。
他抖着身子不敢看宫宵雨的脸,战战兢兢道:“是是……我天玉峰前段时间,收的狐妖……”
“那既然是你们收的狐妖,为何也埋在后山?”花九璃看似颇为苦恼。
“我们逼着她化作幼狐之形,在侍女身上故意留下爪痕,还提取了扶雪日常所用之物残留的气息,将气息附着在了伤口上。”
徐玉书道:“事后,我们怕她泄露,便将她杀了……”
众人唏嘘,宫宵雨一言不发地盯着徐玉书,眼神像是能吃人。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还有证人,证人亲眼所见,扶雪跟侍女发生了冲突。”
花九璃将矛头指向扶雪后,又道:“哦对了,这侍女死前不是还用血,写了扶雪的名字?这你说不是扶雪杀的,我都不信。”
话毕,殿内众人神色都混乱了,这人到底想干啥?
扶雪的眸子都开始泛红了,被花九璃拽着的手都打着颤。
忍无可忍般,他恨恨地看向花九璃,她果然觉得人是他杀的……
扶雪奶声奶气地辩解,声音有些无力:
“我是将她推倒了,她撞到桌上昏了过去。我确认她没死,我才跑出来的,她根本一滴血都没有流。”
扶雪眼角泛着委屈,头顶的狐耳,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
那侍女被他推倒后,根本没流血,怎么可能用血写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