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冷箭,分明就是要直取他的性命。
百里清与他同时开口道:“你要杀我。”
她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浓浓恨意。
“我没有,不是我。”尉迟齐解释着。
她要是死了,那皇上和大乾旧臣都会找他算账,他怎么会蠢到杀她?
百里清拨开他的手,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垂下眼睑时,眼中立马换上了可惜。
“张敢,我们走。”百里清再没理会尉迟齐,叫着。
“好。”张敢应声时,人已经在她身边了。
“你去哪里?有刺客,你等我跟你一起。”尉迟齐叫着。
街上的行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刺杀,顿时慌乱起来。
等尉迟齐挤出人群追出西街时,百里清的马车已消失不见了。
张敢驾车按照百里清的吩咐驶进了一条巷子。
未听见“吁”声,马车停了下来。
紫萝要钻出马车,被百里清按住了。
百里清推开马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三个黑衣人。
他们眉心的位置,嵌了一颗拇指头大小的石子。
而在他们之后,单手撑墙站着的,是一身藏蓝色锦衣华服,面上带着妖冶的白玉狐狸面具的小都督。
半张面具上是血,显然,是杀人时溅的。
小都督微一抬头,便对上了百里清的视线。
下一瞬,百里清垂下眼睑。
张敢问她:“贵人,如何是好?”
她道:“这世上,最难还得便是人情债了,都督大人一向孤雁出群。
既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儿,也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儿,我们若是冒然自作主张,怕是要惹都督大人不快了。”
张敢:“懂了。”
他跳下了车,牵着马的缰绳,抬手拍在马屁股上,退出了巷子。
马蹄声渐远,巷子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小都督手从墙上撤走,掏出一方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
他漫不经心道:“都追到了这里了,还不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