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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高处,阴雾缭绕里有一黑衣人,怀中紧抱昏迷不醒的红衣姑娘,阴寒死寂的眸子凝望那片红光一片的林子,眼神中却是无尽讥讽与冷厌。
转瞬,抱人乘风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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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尹云楼是天黑后,才拖着萎靡的身子回到竹轩居。回到房间,便栽倒在床上,样子如同是个半死之人。
未多久,房外有人敲门,于是又拖着疲乏的身子去开门。
门口,卫忠垂面抬起小心翼翼的眼,看望自家主子,将手中纸条递与他,小声道:“这是歆姨派人送来的。”
接过纸条,没说任何话,关上门,重又躺回床上。
昏暗光线下,他单手翻开纸条,上面写道——柳子晗,乃尹禛与金国公主雅姝之女。
哄地一声,骤觉天地倒塌!
原本死寂的心,死寂的人,在此刻又仿佛被晴天霹雳炸醒一般,将之震地不知所措!
支起的手臂轰然倒下,此刻只觉窒息,就连胃里夜有什么东西在汹涌翻滚,让他恶心!猛然翻身,朝床下干呕了几下,猩红的眼中掉落几颗泪珠。
他望了望漆黑的地面,忽然觉得,人之悲绝境地,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半夜,柳子晗再次找来,但紧闭的门却再也没打开。她在门外悲痛哭诉,屋里只传来一声死寂的声音——此后,你我恩断义绝,永不再见。
柳子晗如雷劈顶,拼了命乞求。岂不知,有的人早已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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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场过戏,可笑,可悲,可叹。本以为,用心、用情走好自己,不愧己,不愧他人,便不失来人间走一趟。可最后才发现,自己以为的用心,在老天爷的股掌戏耍间,不过是如同观赏戏团里取笑旅客的猴子罢了。
人生大梦,是场笑话罢了!
……
二日,天未亮,尹云楼便带着萧湘给他写的信,坐上马车,离开了。
至此,三年,他再未踏进永兴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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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寻找萧湘多日的将军府、皇宫,渐渐也没了最初的急切。
城中渐渐传言——萧家恶毒的大小姐萧湘,为逃婚约离家出走。
也有传言——萧大小姐不满婚约,自杀了。
未知的,已知的,那都不是最终的结束。
永兴就如同一个大舞台,你唱罢,我登台,而在这舞台的幕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牢牢盯着台上的每一个人。那些伪装,匿藏,它皆看的清晰。
故事未结束,它会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