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正在思考今天直接回家的可能性,面前突然堵上了墙。
她不爽抬眸,锐利的眉眼像开刃的玫瑰。
入目是接近于死寂的一双平淡的眉眼。
召扼云。
宋执梳这才意识到了她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
她看了眼表,因为是走路来的,所以现在她迟到了8分钟,是一个还不是特别惨不忍睹的战绩。
她现在看见召扼云,心里就发堵,对于破坏心情的人事,她一贯的作风眼不见心静。
她冷声:“走开。”
召扼云置若未闻,依旧垂眸,细细地看她,像品茶似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温然得像春水梨花,让人生不起气来。
平日里都是召扼云哄着她的(她自认为),确实,一般和她说话,青年总会习以为常地微微弯腰,唇边漾开一抹轻得像春离般地笑,所以宋执梳已经习惯只要稍微抬眼,就是他日渐璀璨的星眸。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召扼云的身量多高。
他偏清瘦,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白白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压抑。
终于,看着她眉间的恼色越发明显,他低声道:“没回家。”
不是问句,说是陈述句,也过于奇怪。
但是宋执梳却一下子明白,冷笑:“你管本小姐回不回家,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回。”
她的话不重,口吻却实在刁蛮刺耳,平白就添了三分无理取闹。
召扼云眉眼不动声色的冰寂却悄无声息的融开,连带着惺忪的笑意都流泻。
他只是在开心,开心宋执梳在和他说话。
说的是什么,伤不伤人,一点也不重要。
因为他自作自受。
但是呢,打他也好,骂他也好,捅他几刀也罢
让他看着她就行
别再——无声无息地离开,就像偷走了他的脉搏。
召扼云至今记得,他已经准备好回去迎接宋执梳的破口大骂,骂的多难听都好,砸他也好,都好,别气得身体难受就行?
但是当小瑜说宋执梳压根没回去的时候,山崩海啸的心悸席卷而来,势不可挡。
也是
她做的事很少是在他的掌控之内的不是吗?
召扼云自然而然地想要接过宋执梳身上的书包,被她重重地排开,上面立刻出现了一大片红印子。他毫不在意地笑了开,继续道:“饭桶昨天没吃好饭呢。”
说到了饭桶,宋执梳压眉,依旧散漫地嗤笑出声:“本小姐就算丢八天,只要吃的够,它也不会不好好吃饭。”
召扼云弯唇,笑开:“阿梳没回来,我魂不守舍,忘记给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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