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适时打断,不想让宋执梳承受心里上的负担:“没事!没事!执梳,去睡吧!”
爷爷的话是圣旨,宋执梳也没有再问,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爷爷摸了摸苌倾的头,拉他回去。爷爷都这个样子了,苌倾什么都明白,再不舍也得垂头丧气地跟着回去。
不是想要住最好的屋子。苌倾认为,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子,是证明他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男子汉的证据,而且在那间屋子里,他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他只希望那个大人不要破坏了它们。
嗯,他已经是成熟的人了,大家都这么说,他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房间就夜不能寐的!
宋执梳回去之后,开始护肤。
乡下的空气比城里湿润,却不会比宋家湿润,她要做好必要的护肤工作。
护肤是一件漫长又要认真仔细的工作,等到她贴上了面膜,突然听见“叽叽叽”的声音。
她一顿,冷静道:“白团子,别狗叫。”
然后脑海里响起了白团子睡觉打呼噜的声音。
“………”
妈耶,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
她的猜测还没落地,脚下飞快跑过去了黑色的残影,还伴随着微弱“叽叽叽”的声音。
宋执梳:“………”
苌倾一个人站在门口,借着屋子传出来的光亮无聊地看着木板门上的纹路。
他睡不着。
爷爷每天都很累,睡着的也很快,但是想着他的屋子和一些其他的事情,他就有些睡不着,就站在宋执梳现在睡的屋子前面发呆,等什么时候困了再回去。
不过宋执梳现在居然也还没睡,她是在干什么呢?
还没等他细想,门开了。
苌倾心脏微缩,抬头,对上了宋执梳凉薄的眼,被屋内浑浊又冷冽的白光渡上层不可侵犯的圣洁,黑发的轮廓都漂亮得有光影在流,剪下了春意芳菲,滤成了秋瑟。
他总是无法和她对视,于是慌乱地转移视线,却直接被她手上用钳子夹着的老鼠贴脸开大,听力也回溯,听着让人难受起鸡皮疙瘩的凄厉的“叽叽”声骤起。
苌倾瞳孔猛缩,被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久久地不能回神。
宋执梳还是站在那里,用镀了层玻璃的眸看他,只不过把钳子上的老鼠往回收了收,问:“为什么在这里?”
被她的问题唤醒了神识,苌倾回过神来,迅速爬了起来,蹦了老远,回头看了眼爷爷的屋子,压低了声音:“我…我没事…上厕所回来的…我这就回去…这个老鼠,你把它扔在厕所里就行…”
他感觉他的耳朵要烧起来了,整个人都如坠火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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