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胡乱说起来,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把喜欢的人贬成了一个混混。
宋执梳没多在意地耸耸肩:“厉薄舟,你听说过吧?他想让我做他女朋友。”
温禾的脊背立刻挺直了。
她浑身僵硬且酸涩,牙齿都忍不住打颤,眼眶酸涩得难以维持视线集中。
她低下头,手紧紧攥着裙子,脑子还没清醒,却听见了自己平静的声音:“那…那也正常。毕竟,执梳你这么好……”
是的,因为她也喜欢执梳。
宋执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想什么呢?他最近一直在被舒糖纠缠,听说我们关系很差才想来和我假谈恋爱,以此来逼退舒糖。这么无聊的事情,我才不干呢。”
她起身,去给温禾挑她最喜欢的草莓味的甜点。
温禾石化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地消化刚才宋执梳的话里的信息。
她忽然有一种,拘囿在一方天地,猛而看到了一条幽深却又晨光灿烂的道路,脑子转过来弯儿的神秘的惊悸与兴奋感。
不过她也不想浪费和宋执梳在一起的时光,安然自若地和宋执梳说说笑笑。
等到傍晚的天被染成了橘紫的云朵,温禾恋恋不舍地和她告辞,同时也准备做一件迄今为止她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
宋执梳看了眼时间,让两个员工下班,他们临走前还给了他们每个人200块钱费用和几盒饼干,当做是让他们莫名其妙出去的赔礼。
两个人顿时激情满满地和她告辞,有说有笑地出了店,竟然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男人。
舒迎昼的这个下午并不好过。
他不是一个石头,相反,冰冷的童年让他这个人十分敏感。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值得让他因为情绪而停驻脚步。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话,自己的为人到了冷漠无情的地步。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去改变,也不想去改变。
可是今天下午,在他给宋执梳发出去公事公办还冷冰冰的话之后,对方就没有再回复他了。
一开始,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时间过去得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怪怪的。
他把聊天记录看了好多遍,猛然反应过来,他最后那句话说得…似乎…好像…是不太有礼貌?
一般的他还不会多想,偏偏宋执梳每次的回应都太温柔太婉约了,显得他的冰冷更加不可饶恕。
更何况,似乎需要被饶恕的人,是他。
舒迎昼越想心里越烦躁,感觉抓心挠肝的。
但是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以为是发烧了,量体温量了两遍才确定,好像就是因为这个聊天记录的问题。
他觉得他需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嫌弃她的意思,而是她每次来都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肯定很难受。
他来来回回地打字,可是每次都删除。
他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过话,更没有和别人示软道歉过,一方面生疏无措,一方面还有着别扭。
就是这样,他成功浪费掉了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