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听到铃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江轻飏打量着他:“三年了,不去见见?”
那人背部都是伤,一些是旧的伤痕,一些是新添的,狰狞着翻着血肉,上面魔气萦绕,露出丝丝残忍。
他的腰腹部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带着隐隐的精致,因为疼痛而绷紧,露出略带压迫感的人鱼线。
江轻飏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因为阵法启动了,蓝色的光辉笼罩着他,魔气被撕扯着抽离他的身体。
这是上古秘籍的秘法,疼痛感怕是能赶上古代凌迟的极刑了。
裴寻没忍住闷哼一声,指尖嵌入石隙,血从指缝溢出,他脸色苍白,看不清神色,汗顺着侧脸滴在岩石上,被阵法的光晕掩盖。
江轻飏最后没看下去,偏过头移开视线:“你可真是命硬。”
三年持续不断地以这种方式镇压心魔,估计天下也只有他裴寻能受的住了。
裴寻进步飞快,同样的,心魔以他的灵力为滋养,也越发强大。
日复一日的思念和梦魇成为心魔最好的养料,它一点一点逃脱封印,蛊惑主人。
去找她吧。
把她藏起来。
她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可是理智凌驾于高空,裴寻非常清楚,他不行。
他不能去找她。
她不会想见到他的。
是他的错,他没有资格去找她。
于是,他在清醒的时候,找来了天山玄铁,布下了上古阵法。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自虐似的,用这种方法压制心魔。
就好像,身体的痛感能掩盖心里的疼痛一般。
三年来,不停地自我折磨,损耗。
锁链锁住不清醒时候的他,防止他去冒犯她。
好像一年只有站在老板娘门前那一段时间,是他泄露这段压抑着的感情最多的时候。
“你可收着点。”江轻飏皱眉道:“半月前你才斩杀过北海妖龙,本源还没养好呢,可别把自已搞死了。”
“我和颜泽还有梁申可不接你处理的那些烂摊子。”
说到这,江轻飏笑了一下:“到时候,天下人都知道,青梧山新一任殿主,没死在北海妖龙手里,死在自已的心魔上了。”
法阵光晕逐渐暗淡,锁链沉重地落在地上。
裴寻抿着唇角,起身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套新衣披上。
血晕在里衣,他跟看不见似的,继续穿外衣。
“啧啧啧。”江轻飏看着他:“你就糟践自已吧。”
“每次受伤都不上药,我真好奇你到底怎么活到现在的?”
裴寻没有搭理他,伸手提起身旁的沉烨,转身离开。
“去哪?”江轻飏问。
裴寻垂眸:“天山。”
“呵。”江轻飏嗤笑一声:“不敢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