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收到消息的陈纪和刘喜二人已登上西城楼,望着远处滚滚烟尘陈纪咬了咬牙,吩咐道:“传我军令,城防营调一千五百人到西城门,迎战敌军,其余人等分守其他三个城门。”
命令刚传下去,他便见到了一步一步走上城楼的陆宁,身后还跟着祥子。
城防营所有将士都已经知道了三日前夜晚发生的事情,都对这个年轻的陆家公子刮目相看了,不但没有人拦他,甚至还有一个都尉亲自引路带到了陈纪面前。
“纪拜见公子!”陈纪一如往日,单膝下跪见礼。
“刘喜拜见公子!”刘喜则是双膝落地行了大礼。
陆宁双手扶起他们说道:“陈将军,刘参谋,眼下已是战时,不必搞这个虚礼了,你等可有把握守住城门?”
引路的都尉和四周的士兵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城防营指挥使竟然对这一位陆公子行此大礼,是他们不曾料到的,而受礼的这一位还很是坦然的样子,就更让他们震惊了。
陆宁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情体会他们的心思,又追问了一句:“人手可安排妥当了?”
陈纪挺直了胸膛,“公子放心,已做好部署。”
陆宁拍了拍陈纪的肩膀,带着他到了城墙边往外看去。
望州作为江南重镇,在城防工事上一向都很重视,即便是最为薄弱的西城门附近,依旧是高达三丈有余的墙体,这在江南所有城郭中也是少见的。
见陆宁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陈纪遣散了身后跟着的兵丁。
陆宁这才小声说道:“老陈,刘叔,这一仗关乎陆家在望州甚至是在朝中的地位,只能赢不能败!”
陈纪和刘喜重重点头。
“具体战术上,你们可有想法?”陆宁望着越来越近的烟尘问道。
“公子,属下有一计。”刘喜眨巴着三角眼说道。
“哦?说来听听。”
“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刘喜的声音压低了很多,仅能让他们三人听到神采飞扬地说出了他的计谋。
说完之后,极为不解地望着陆宁和陈纪两人,“公子,陈将军,你们以为如何?”
陆宁张大嘴巴像看怪物一般地打量着刘喜。
好一阵子沉默后,陆宁缓缓地问道:“有违天和吧?”
刘喜的态度异常坚决,“北羌与西夷,杀我大夏子民无数,区区数千人,即便全部埋尸城下,也难抵其罪过千百之一。”
陈纪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公子,属下觉着刘参谋此法虽狠戾了些,但这是两国交战,绝不可心软!”
陆宁轻笑一声,打量了一圈面前的瓮城和外面早已干涸的护城河,“那便依你们,我坐在城楼里观战!”
其实,他的想法比刘喜更狠,但没提出来,只是他不想让手下人觉得自己是个杀人狂而已,他更知道,陈纪和刘喜两人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用刘喜提出来的那个法子。
不过是在他面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而已,省得到时候被埋怨过于狠毒,现在好了,陆宁亲口答应了。
不然呢?
敌军马上就要到了,依着刘喜的那条毒计,没个大半日准备是没办法施展的。
说着话的时候,已经能远远地看到敌军了。
甚至都能分辨出前面两排骑军举着各色旗子,后面黑压压的跟着大队人马。
城墙上立刻便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