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能明显感受到一种柔软,是看似坚硬的外壳下柔软的灵魂,通常来讲,这样的人坏不到哪里去。
虽说有可能是仇家的女儿,但也需要区别对待。
回到浩然堂,让人把刘喜带过来。
没过多大一会儿,一位看起来足有四十多岁,连头发都有些白了的中年男子被带到堂内,此人便是刘喜。
陆宁从他现身就开始认真观察着。
刘喜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脸上,除了短短的胡子有些扎眼之外,就剩下那对三角眼中还有些活力了。
见到陆宁,直接原地跪下来,“梆梆梆”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公子,果然是你,小的刘喜见过公子。”
“刘喜?”陆宁坐在那里一动没动,“我今日冒险救下你,其实也就是好奇常五为何会在我面前提起你,因而,你倒也不必如此大礼相谢。”
“并非如此,”刘喜整个人都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公子,你可还记得信阳城外的事?”
“信阳城外?何事?”陆宁皱起眉头,他搜遍记忆,似乎也没发生啥大事啊。
“公子贵人事多,自是没放在心上,信阳城外,小的险些被官府抓走充壮,是公子给了一笔银子,这才让小的逃得性命。后来听闻那两日被抓去的去了北地打仗,无一生还。”
刘喜简明扼要地讲了陆宁救助他的过程。
陆宁这才想起从京城汴梁南逃过江之前,在信阳城外确实遇到了一次官府强征民夫服役协助北边打仗的事,当时,他坐在车里,看着刘喜可怜,就让祥子给抓他的兵卒塞了二两银子。
那兵卒得了银子便送了个人情给陆宁,放了刘喜。
可那时候他也没看仔细,所以,根本没认出刘喜,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帮了他一把,看来还挺有缘分。
“至于常五其人……”刘喜的话说到这里时,已是怒气滔天,“那厮便是害死侯爷之人的走狗,他自然认得我。”
“侯爷?”陆宁有些不明白这个刘喜在说什么了。
刘喜却没有说下去,而是郑重地说道:“公子,小的想在您这里讨口饭吃。”
陆宁挑了挑眉毛,他这就是想找一份工作了,只是他凭啥就认为自己会收留他?
“刘喜,你可知我眼下可是戴罪之身,随时都有可能招来皇帝的余怒而丢掉性命,你不怕么?”
陆宁这样说实际上就是委婉地拒绝了,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他确实不太敢用,他只想知道常五为何会有些害怕他跟这个刘喜联系上,然后再做定夺。
谁知道刘喜非但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反倒是神色间有一种欣慰之意,又往站在一旁的陈纪那边看了好几眼。
陆宁笑道:“你有话但讲无妨,他是我最信任之人。”
刘喜身上的气势一变,挺直了腰背,语气铿锵地说道:“公子,靖北侯一生为国,浴血征战,原本就要打败北羌了,却在紧要关头为朝中奸人所害,慷慨赴死,其三子又前仆后继,接连阵亡,他们从未怕过,我为何要怕?”
陆宁骤然起身,两眼直直地盯着刘喜,“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且不可乱讲。”这种事情内部知道就得了,说出去,传到皇帝耳朵里可不得了。
“公子,小的亲身经历,并不需要从哪里听说呀!”刘喜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小的曾在靖北侯帐前听用,恬为军师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