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怎么这种表情?”陈强拍着我的肩头。
我不想说话,闭上眼。
“领导一扯犊子,你们就萎了?”陈强“嗤”了一声,站起来,掐着腰道:“衙内人讲的是利,可咱江湖人讲的是义,没有他们,咱们照样做成事,再说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看着神气,没啥用,M国全世界抓阿登为什么抓了那么久?现代武器有个屁用啊,抓个人抓不着,人家阿登不用手机,用毛驴传信,躲在山林子里,任凭你多大能耐也白瞎,总而言之,还是老规矩,老办法最顶用!”
我们一怔,都看向了他。
“不要泄气,孩子。”陈强盯着我的脸。
我老实地点头道:“陈爷,这事我们管不了的,拯救人类还是让真正厉害的人做,我们……回去吧。”
陈强的脸忽然沉了下来,他一直是神采奕奕的精神病,此时却忽然变得沉重,甚至有些黯然,苦笑道:“真的要回去?”
“回了吧。”我有些不忍心,却咬着牙不得不说。有些累。真的。
陈强“哦”了一声,颓然地坐在我身边,闭上了眼。
车里静静的,毫无声息,一阵麦田的风从车窗里刮了进来,吹得周围起了瑟瑟,空气里荡漾着青草的芬芳,这样的绿影绰绰,实在与现在的氛围不相符合,我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闭了嘴。
不远处传来“哗啦啦”的轻音,也不知是什么声音,却让我想起这些日子的每个午后,坐在躺椅上,看着外面的烂漫的阳光与蔓藤,慢慢长藓,时光穿过岁月的流逝,我却是这样的怠慢,颓废,无谓,与逃避,相对于眼前这位……
我忽然站了起来。
瞬间,所有人都活了起来,大家都看着我。
“走,华夏族还等着我们拯救呢!”我看着陈强。
陈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忽然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徒弟,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唠唠了……”
看着他满是沧桑的脸,我到底于心不忍,不由放缓了口气道:“您老说。”
“其实……我爱你!”
“滚!”
这时,屏幕上忽然自动跳出了字幕,上面写着“小娃撑小艇,偷采白莲回。不解藏踪迹,浮萍一道开——去T国”
“什么意思?”
“对啊,这是什么意思?领导有话就说吗,干嘛弄出这玩意。”
“说人话还能叫领导吗?”
“不管咋样,先去T国再说。”
“路费怎么算?”
……
因为上面没说给钱,我们只能自己开车到了T国,中间的油钱是一起凑的,我没钱,陈强更没钱,只有小东与张道士有钱,小东透支了支付宝卡,借了花呗的高利贷,依然无法支付昂贵的邮费,张道士则一毛不拔,只说现在不让我们还钱,就等于出钱了。
于是我们卡在了西藏的边境线上,并且没饭吃了。
“可以吃牦牛。”陈强蹲在路边,看着来往的牦牛和高原山羊,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