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兆春坐在长沙发上,一边跟弟弟弟媳聊天,一边时不时拿眼睛去扫弟媳妇挂在门口的貂皮大衣,挂在大衣边上的漆皮紫红色挎包,还有脱在门口的及膝牛皮靴子。
弟弟过的不好的时候吧,她就觉得对弟媳妇心中有愧。
嫁进他们老华家了,才进门没几年就开始伺候卧床的公爹。
7年时间,弟媳妇班也没耽误上,孩子也没耽误照顾,婆婆公公都伺候的好好的送走了,该到清闲些吧,结果又搬家去了劲松市,又忙里忙外的开始攒买房的钱。
他们在博克图都住上楼房了,弟弟、弟媳在劲松都还租着平房住。
华兆春前两天还跟丈夫话家常的时候感慨,弟弟和弟媳妇快40了,奔波半辈子了,才买上个小平房,够不容易的。
结果,再见面居然……
工作不干了?
专注搞木匠活卖家具?
开店自己做老板了?
眨眼之间就赚到大钱了?
之前干瘦干瘦苦哈哈的弟弟,如今也见了笑模样。
朴实过日子,天天琢磨着攒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弟媳妇,都穿上貂绒大衣了,一身好东西。
而且,车都开上了,据说20万人民币买的。
这……做梦也不过如此吧?
人真是微妙,昨天还心疼人家,现在已经忍不住开始嫉妒了。
她刚才可没出息了,摸着貂绒大衣不放手,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臊,那手感真是好。
据说都是华婕给买的,啧啧,小侄女长大了,都能卖画赚钱了……
华兆春再次叹口气,目光扫过容光焕发的弟弟一家三口,情绪复杂。
“这是华婕在北京买的压力锅,比咱们之前用的安全,不会爆炸。
“这是华婕给她姑父买的打火机,zippo,说是好牌子呢。”华母将华婕给两个姑姑买的礼物一一拿出来:
“这是给小刚买的画笔,36色的,还有溜溜球。”
“哎呦,买啥东西嘛,花这么多钱,哈哈。
“小刚过来,快,谢谢你表姐。”华兆春忙拉过6岁的儿子。
“谢谢表姐。”小刚笑着将画笔和溜溜球抱在怀里,好奇的一样一样的看,翻出纸本,一根比一根笔的试颜色,不一会儿就画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
他玩了一会儿腻了,转身从沙发上滚了两圈,东西放在沙发上,人蹲在地上,伸手就去拉蹲在华婕脚边的欢欢的尾巴。
华婕才夸完小刚的画有想象力,还探头瞧他的童稚笔触呢,忽然瞧见小刚的手,眼疾脚快。
脱掉拖鞋一抬脚,照着小男孩儿肩膀就是一下。
“啊!”熊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气的叫道:“我就想摸摸它。”
“我也就想拿脚摸摸你。”
华婕信他就有鬼了,记忆里这孩子10岁以前都是狗见仇,不是拽狗尾巴就是揪狗腿,没轻没重的常常把欢欢弄疼。
上一世她常常被小刚的行为气哭,碍于自己身为姐姐的身份,只能抱着欢欢不撒手。
每次跟姑姑说她儿子又欺负狗子了,姑姑总会应付一句‘没事儿的,小孩能有多大劲儿’。
反正不是他们家狗,他们不心疼。
重生回来的华婕可不像上一世那么抹不开面子了,她现在横的很。
你拽我腿我都不踹你,但你想拽我狗子,我绝对踹你没商量。
“我又不使劲儿。”小刚抗议,作势仍要抬手去抓欢欢,吓的欢欢扒住她腿要抱抱。
“我踹你也没使劲儿啊。”华婕一点不生气,笑呵呵的仿佛在逗小表弟玩耍,乃至于姑姑姑父虽然看见她踹人了,但也不好开口训斥。
就小表弟是熊孩子吗?她今年过年也才16虚岁,收红包的年纪,都是孩子。
“啊啊啊啊啊!”小刚气的嗷嗷叫,又有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