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云脸上的笑立即消失,“我可没看到什么户口本,你报公安那就去吧,这事情可跟我没关系。”
宁心怡看她还算镇静,便道:“那要看公安同志怎么说了,还有我外婆的腿,想来也是你们的算计吧?”
阮香云表情凝重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心来帮忙,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还往我身上泼脏水,真是活该倒霉。”
宁外婆倒是听懂了,指着阮香云骂了一句,“滚,赶紧滚。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你这个不要脸的照顾,给我滚远点儿。”
“外婆,咱们不气。”宁心怡赶紧上前给外婆顺气,一贯温柔娴静的外婆,竟也会骂人了,可见气得有多狠。
“哼,不识好人心。”阮香云也气得不行,转身就走了。
她今天是特意送钱阿婆来医院看病的,为此还搭上了好容易攒下来的两块钱。
本不想这么快就跟钱家搭上关系,可她现在手里没钱,也没门路,又不想吃苦,只能暂时扒着钱川了。
不管怎样,她是知道钱川就算死也不会背叛她的。要不是有唐铭对照着,其实钱川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不,他怎么能比过唐铭呢?
无论长相还是能力,钱川跟唐铭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唯一能让她念叨的也就只有无条件对她好这一条了。
不管了,先扒上钱川,让她度过这段困难时期再说吧,到时候总能想到办法摆脱他的。
上辈子不就用一个唐红叶就把钱川解决了吗?
反正上辈子唐红叶和钱川就是两口子,这辈子再绑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就像她和唐铭一样,就应该绑在一起,才不能便宜了别人呢。
在阮香云的眼里,这个别人等于宁心怡。
宁心怡好说歹说安慰好外婆,“不要担心,我这就去公安局报案,咱家的户口本肯定被他们偷过,不然他们怎么能给我报名下乡?”
“是啊。”宁外婆叹气,“都怪我没看好,我这脑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宁心怡道:“才不是呢,不是这次还有下次,咱们可没想到他们那么卑鄙无耻。这次是逼着我下乡,那下回呢?很可能是要我的命。”
说着她摸了摸脖子,宁外婆秒懂。
“我的心怡啊,你怎么摊上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父亲呀。”宁外婆眼泪止不住地流,“你从小就怕冷,去了那么冷的地方可怎么办呀。”
宁心怡无所谓地说:“外婆,我倒是觉得去那边还不错。”
今年是七二年,混乱时代进入了后期,可离结束也还有五年呢。
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好,她想带着外婆下乡,只要手里的钱财够用,日子总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就是心里憋屈得很,在下乡之前必须让算计他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可是乡下。”宁外婆叹气,“你怎么能吃得了那些苦啊。”
“外婆,你跟我一起下乡好不好?”宁心怡抱着她的胳膊说,“外婆,我想得有点儿多。
留在这里,我那渣爹还有刚才那阮香云还会盯上你的。与其有事没事就跟他们斗上一斗,不如离得远远地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
等时机到了,咱们就谁也不用怕了。我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一直这样。”
悬在宁家头上的剑是什么?
就是那资本家的帽子,饶是他们藏得好,可事实是曾祖那一辈确实是个大资本家。
等开放的春风吹来,这都不是事儿,宁家藏起来的东西也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