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说话就说话,你笑这么可爱干嘛?
应羽泽狗头一甩,后脑勺顶着周筠脖子侧面,像条大虫在周筠背上摆扭蠕动,耳朵来回在他脖子上蹭,周筠后背衣服拧起来。
“大壮。”
面对柯基突如其来的举动,周筠屁股坐在车座上,腿支地,双手绕到背后托着柯基的屁股。
声音关心,“大壮,你是疯了吗?”
应羽泽:……
本以为之前那句让狗往上爬是误打误撞,现在话音落下,背上的胖狗还真不动了,周筠感叹,“你真的很聪明。”
应羽泽趴在他背上“哼”一声,耳朵还是痒痒,里面进蚂蚁了,想挠又挠不了。
将柯基和自己捆好,骑了十米,确认柯基不会掉来,周筠开始卖力蹬脚踏板。
他喜欢风凉爽地吹拂在身上,不是自然界的大风,刮得人脸疼鼻红一身沙土,而是自己营造的,让身体快速撞过远处的空气。
烈烈炎日挂在天空,街边风景一片片落在身后,风吹拂起发梢,沁人心脾的舒爽。
应羽泽趴在背上,这样的周筠不一样,这样的周筠他没见过,也许别人也没见过。
他就像换了一个人,换一个灵魂。
他不是在学校的周筠,不是老太太家小院里的周筠,也不是和孙俏待在一起的周筠。
周筠不苟言笑,一板一眼,死板的纪律委员不幽默没兴致,永远对他冷眼冷脸,笑是八百年前的事情。每次站在国旗台上,都是他取得了什么优秀的成绩,为校争光进行发言,没有人愿意听,他不在乎,他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是完成演讲。
周筠这个人放到哪里都会冷场,学生眼里是和老师一伙的叛徒,没有多少学生对他有好印象。老师眼里是个名牌为学校争光的好学生,是班主任提起来有面子的年级第一,在鹦鹉巷子是家家都希望有一个的别人家的好孩子。
他跟朋友在一起,跟家人在一起,应羽泽都见过,但却不是现在的周筠。
现在骑车的少年让应羽泽陌生,周筠也从不会用那种语气跟任何人讲话。
“你好厉害啊。”
尾音拖着像马路上缓慢行走的树懒,没有人听过他这样说话,他和孙俏在一起也没有这样的语气。
魔幻的就像应羽泽第一次见周筠吃巧克力,以为坐在床上嘴巴里含着巧克力不舍得咬的人不是他,说不定是哪个时空错乱来的人。
他见过周筠成百上千面,这样的周筠却只见过两次,还都只是周筠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也许哪个都是周筠,人都有不同面,真我和假我都是我。
到达孙俏的单位,周筠跑到员工宿舍,孙俏刚在食堂吃过饭回来午休,看见周筠,从椅子上站起。
“小筠,你来怎么不和妈说一声。”她声音惊喜,孙俏待岗时间长,在此之前除了视频通话,母子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见。
柯基跟在他脚边,孙俏:“大壮也来了。”
“我知道你这个时间休息,就没说。”周筠把李子拿出来,到洗手间用流水给孙俏洗出几个,“大伯邮的李子。”
大伯家在乡下,山上有自己经营的果园。孙俏把洗出来的递一个给周筠,周筠摇摇头,“你吃吧。”
他不喜欢吃李子。
他周边的人喜欢,他不喜欢吃李子,但喜欢李子。
“俏啊,明后天的班排表有改动,你看了没。”身穿深色保安服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看见屋内的两母子一愣,“这是…这是小筠吧。”
孙俏笑着介绍,表情中有一丝窘迫,“这是我儿子小筠,小筠这位叫李叔。”
周筠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迟两秒,“李叔好。”
“你也好,长这么帅,我和同事经常听你妈提起你。”
省三好学生,整个单位周筠赫赫有名。
周筠不会聊天,不必要他很少和人主动交流,只是点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