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显然不是我现在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只能证明黑暗神或许和这场现场直播的关系更密切些。
林虞看着约拿·赫多一脸严肃地临摹阵纹,想了想,又尝试去其它地方逛逛。
穿过门扉与墙壁对现在的他来说十分轻松,林虞直接来到了走廊,连片的彩窗外只有一片黑夜。
走廊两侧燃烧着一盏盏烛火,来来往往也有小部分面无表情的女仆们还在忙碌,然而却只有一片寂静,甚至连她们的脚步都极轻,像是怕惹怒些什么。
林虞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状态,只好绕过她们前进,偶尔停下来欣赏一下走廊上的油画。
这些画大多都是在刻画同一个主角,他征战沙场,受国授勋,成为贵族,娶妻生子。
画面上的女人面容恬静,身侧分别是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林虞看了一会儿,又顺着回旋的楼梯向下,来到大厅,接着,他的眼前才倏然一花,被强制传送一般回到了青年身边。
约拿·赫多并不傻,不可能在自己的卧室就尝试召唤邪神,他将阵纹谨记于心,将临摹所用的纸张用烛火燃尽。
接着他长叹口气,用刮刀将书上的阵纹一点点清除,又将其收进床层夹缝里,等待近日抽时间将其人道毁灭。
只是在他心中,不断重复着那段呼唤邪神的祈祷语,一时难以停歇。
林虞坐在沙发上,听着耳边时不时响起对方的声音,脸都木了,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他会听到别人吟诵黑暗神邪名的祈告声啊。
关键是他现在还回不去,只能在这边待着,看着约拿·赫多渐渐陷入梦乡,林虞有些泪目,他也想睡觉啊!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离开!
难道要等□□自己醒过来吗?那我到底算睡了还是没睡?
就在这时,林虞呆毛一个激灵,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弯腰指向约拿·赫多,他踌躇片刻,还是从沙发上飘了过去,伸手触上对方的脑袋,一阵吸力传来,林虞离开了这间卧室。
…
“吱——”
黑暗之地,血月高悬,迷雾笼罩,骸骨堆积成王座,来人站在王座之下,面对无数魂灵的逼视,惊慌失措间后退一步,竟是无意间踩上一颗怪异的扁长头颅,里面的魂灵被他一惊,发出一声细小的尖叫后一下熄灭。
这是哪?
约拿·赫多强制自己保持冷静,他额角渗出冷汗,躯体僵硬地踩着一地骸骨,不敢移动分毫。
与此同时,王座上的人也和他有着同样的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翘着二郎腿一副唯我独尊坐姿靠躺着坐在骸骨王座上的林虞僵了一下,他的视线穿透迷雾与黑暗,注视着无尽骸骨之下的约拿·赫多,心下有些沉默。
这是哪?我是谁?我在干嘛?
黑暗渐渐散去,只剩下阵阵迷雾,约拿·赫多看向王座之上,只看到一片冷冽的红芒,如同一双高高在上的眼睛俯视着自己。
他唰地收回视线,心脏一阵狂跳,仿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物,无可名状的恐惧自他灵魂中升起,引起躯体的颤栗。
青年静静呆站了一会儿,见王座之上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他疯狂运转着大脑思索现状,最后试探着单膝跪地,模仿那些圣骑士面对月亮神祈祷时的姿态,轻声道:
“至高无上的存在,
一切毁灭的君主,
您是夜的守护者,
是永恒之所的主人,
仆上之仆,请求您的注视。”
一般来说,神明并不以真面目示人,但邪神是否也是如此实在不好说,约拿·赫多又不敢随意怠慢,只能先勉力应付。
哇哦。
被视作邪神的林虞面无表情地想,虽然但是,这椅子好硌人。
好吧,让他想想,这下该怎么办,呼,总归青年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他,放松一点,你可以的。
他姑且做出神明可能有的姿态,按照自己的坐姿推测这个神明或许挺随性的,便嗓音慵懒地道:“哪里来的。”
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并不明显,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懒散与无关乎措辞的优雅,却直直传入约拿·赫多脑中,凉意随之侵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