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顿逃了一路,心里骂了刘协一路,又后悔了一路。想着自己这是干什么,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刘协呢?现如今,自己堂堂的乌桓大单于,竟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刘协追的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回头再看时,原本是数十万乌桓骑兵中最精锐的万余将士,这时已是人困马乏,压根没有了再战之心,人人只想着尽快回到草原,好保住他们的性命。蹋顿喝着碗马血,用来勉强止渴,正想着稍微休息一番,不想派出的斥候匆匆跑了回来,禀报道:“大单于,刘协的追兵距离我们已不足十里,而且追兵的人数似乎还有所增加,隐隐有五万余人。”蹋顿牙关紧咬,下令自己的士卒全部上马,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一路上你逃我追,乌桓军中动作慢的士卒,自然便沦为了刘协的俘虏。“大单于,前面就是白狼山了,等过了白狼山,我们应该就算是安全了。”白狼山已是蹋顿的腹地,等其过了便真正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届时刘协要是还再追他的话,他便就直接带着兵马远走大漠,哪时自己倒要看看,他刘协还要怎么来对付自己。“兄弟们,大家都再坚持一下,等我们过了这白狼山,我们就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而且不用再担心刘协来打我们。”因为撤军匆忙,蹋顿根本没带多少东西,这一路上,众人都是靠着吃马肉、喝马血坚持过来的。不过能坚持过来的,现在还在蹋顿身边的,已然不过五千余骑,其余的尽皆都留在了逃亡的路上。虽说胜利在望了,但蹋顿这时已经知道刘协的厉害了,命令士卒稍微休息片刻,便匆忙下令出发,害怕刘协突然便追上来。不想自己一靠近白狼山,竟然突然冒出来了万余汉军,蹋顿傻眼了,刘协不是还在自己的后面吗?这里的汉军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蹋顿,真是好久不见,上次你在上方谷伏击了我,今天换我在这白狼山伏击你,想想这上天还真是公平,给了我们风水轮流转的机会。”原本刘协承诺给自己机会,好令自己亲手解决了蹋顿,以将功赎罪。因此其一直以为,刘协会安排由自己来主攻,可是不想,战场还未开始,刘协便命令自己率一万骑兵,远远的脱离了战场,来到了这人迹罕至的白狼山。因为刘协这一手安排,魏延不禁都在怀疑,刘协可能是真想要用军法处置了自己,所以才把自己支到了这里。在白狼山的一连几天,魏延更是天天郁闷,有时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以前什么时候惹刘协不悦了,所以刘协今天故意这么做。可是其亲耳听到斥候禀告,说是发现数千乌桓骑兵,正在向白狼山这边走。魏延立刻来了精神,不停对左右说着,果然还是陛下对我魏延最好,给了我们这么一份天大的功劳。不过至于刘协是咱知道的,则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一心想着定要杀了蹋顿,好向自家的陛下复命。“魏延,你是怎么在这里呢?这可是我乌桓的腹地,你怎么可能会在我白狼山?”这一幕,蹋顿真是看傻了,就好比眼看就要回家了,可是突然有人把门关了。“蹋顿,这里是你乌桓的腹地又如何?我大汉铁骑,只要想来便就来。昔日你率军入我幽州劫掠的时候,应该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这一幕吧?”蹋顿无言以对,因为自己确实没有想过,汉军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自己的腹地。“蹋顿,我给你一机会,只要你愿意现在自刎谢罪,你这些兵马,我保证尽皆不杀,当然前提是他们放下武器,以后听从我大汉皇帝的命令。”魏延与蹋顿交手多年,对于乌桓骑兵的实力,自然是有了解的。现在还能在蹋顿身边的这数千人,肯定都是乌桓军中最精锐的士兵,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为了减少自己麾下兵马的损伤,所以魏延提出了要蹋顿自行了断的要求,至于保全其麾下兵马,魏延则是知道,刘协若在这里,肯定也会这样说的。“魏延,你这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我蹋顿自刎谢罪,你不要想了,这绝不可能。”蹋顿看着魏延的兵马,他以为,自己还是有生的机会,自然是不愿留在这里。魏延说了句冥顽不灵,不再理会蹋顿,下令全军出击,务必用最短的时间,解决蹋顿的残军。“逆贼蹋顿,伤我大汉百姓、杀我大汉将士、对我陛下不敬,实属罪大恶极,凡我大汉将士,人人得而诛之。将士们,随我一起诛杀逆贼蹋顿。”魏延说完,便催动战马,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径直向蹋顿杀去。汉军的士卒们,亦人人向前,毕竟这几天等的,他们早就有了一肚子火要发,现在正好机会来了。蹋顿看着如同奔腾大河的汉军将士,不由咽了下口水。“兄弟们,只要冲过了眼前的汉军,我们便就可以回家了。”这些天,乌桓的将士们吃不好、睡不好、还要一直急行,众人早都快要疯了,现在更是因为有回家信念的支撑,一众乌桓将士方才挥动手中的弯刀,向着迎面杀来的汉军开始了他们的冲锋。至于他们的大单于蹋顿,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正是蹋顿一步步,带领他们走向了毁灭的路。两军相互撞击,汉军在魏延的带领下,迅速与最前方的乌桓骑兵厮杀在一起。原本都以为已经没有多少战力的乌桓骑兵,这时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实力,或许是因为他们太想回家了,所以才有现在厮杀的力量。汉军的冲锋受挫,魏延心里想着擒贼先擒王,加上自己又答应过刘协,要手刃了蹋顿,因而其催动战马,挥动手中的战刀,径直向着蹋顿杀来。蹋顿见魏延奔自己来了,亦没有多想,拔出自己的弯刀,便朝着魏延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