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韩猛正在城池巡查城防,而荀谌则在府中打理袁氏相关事务。
韩猛听闻有幽州方面缴获的物资,便亲自前往查看。经询问这支队伍是隶属于淳于琼的部队,而领军的统领自称是奉了主公袁绍的命令的,把物资送到邺城的府库中,并进行核对登记。韩猛接过袁绍的书信,粗略的看了一下,未读完便懒得读到最后了。
韩猛问起幽州战事,那位统领便把幽州大捷的事情告知韩猛。韩猛听闻幽州战役顺利且其他武将都获得不少战功,心中不禁羡慕起来。遂又想到自己全然没有任何立功的机会,只能在邺城当个“看门人”,心中竟然开始烦闷起来。也懒得继续盘问那位统领,便让这两千士卒护送着物资进城了。
韩猛站在邺城的城墙上,眺望着北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大丈夫无用武之地啊!只能眼看他人立功!”韩猛与颜良、文丑、淳于琼等人曾经是战友,一起经历过许多战斗,分享过胜利和失败。但现在,韩猛感觉自己与那些获得战功的武将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身为武将,敌人来了且实力不济,当应歼灭之而后快,不想袁三公子如此的胆小畏战。当真是盛名难副,若被世人知道真相岂不会笑掉大牙!还连累我韩猛无法立功受赏!只能眼巴巴看着幽州作战的诸将军功挣得盆满钵满!”韩猛嘀咕道。
韩猛正在兀自矫情,城墙上却有人前来,正在喊他的名字。韩猛一看正是荀谌,心中便一片嫌恶。
“怎么会是他,真是让人不得清净!”韩猛小声嘀咕道。
原来袁尚走时曾经留下话,要荀谌监督韩猛的工作和决策,并且有袁尚赐予的令牌,因此荀谌是名副其实的监军。韩猛每日都要汇报军务和外围的侦查情况。若韩猛工作有错漏,荀谌可以直接罢免韩猛的官职,并由荀谌担任!所以韩猛总感觉自己被荀谌掣肘和监管,心中十分不畅快。
韩猛也实在无法理解袁尚何故要如此的谨小慎微,曹操明明不是袁氏的对手,更没有胆量来攻城,干嘛还对曹操那般的提防和警惕。而且按理说,袁尚娶了曹操的长女曹宪,应该对曹氏放心才是,不想袁尚竟然防备自己的老丈人甚于防虎!而且袁尚在离去前给自己头顶上戴了紧箍咒,韩猛写下了军令状,里面条条框框不让韩猛以任何方式出兵迎敌。不然就算打赢了战斗,袁尚也要杀韩猛的人头。这让韩猛觉得不可理喻。
荀谌脚步急匆匆的赶来,还未到身前就开始埋怨韩猛道:“汝怎可让那两千士卒如此轻松的入城?!既没有检查物资,又没有禀报于我,万一这伙人是奸细,岂不是引狼入室?!”
韩猛本就心情不佳,带着满满的负面情绪,再听荀谌这劈头盖脸的埋怨,心中不免恼火,他回怼道:“荀谌先生莫不是被敌军给吓破胆了?且不说我已经查看过主公的书信才放他们入城!单单这城中的三万大军,哪个贼人有这般拙劣的计谋,遣两千军队入三万大军的城中,岂不是送死!?在者先生天天会有曹军偷袭,这么多时日了,先生可见曹军一兵一卒?哪来的敌军?哪来的引狼入室?”
荀谌闻言大怒:“汝如此轻敌,若真的来了曹军岂不是要吃大亏?!”
韩猛不屑的哼了哼鼻子,说道:“先生惯用这等骇人听闻的话来吓唬袁三公子,导致公子唯唯诺诺。只是这样对先生倒是极好的!三公子因为害怕便会听信荀谌先生的话,把先生当智囊了。只是先生这智囊只怕是整日都是吓唬人哄孩子的话——乖,孩子别哭,再哭曹军来攻城了!哈哈!”
荀谌闻言为之气恼,骂道:“好好好!当日三公子离开时,便对我说你韩猛是个轻敌自大之人。我还劝说公子言你平日里治军严整。不想你果真如三公子所说那样。三公子果然是慧眼识人!我不与你斗嘴!我只要你派兵追上入城的那支军队,把车中的物资检查过后,再让入库。且这支队伍运送完物资后要出城扎营!”
正当二人争吵时,却听闻到城中有喊杀声和嘈乱的救火声!
荀谌听闻声音后顿感不妙:“不好,怕是中了敌军奸计!”
韩猛闻声也是心中忐忑,这种声响分明夹杂着交战的声音!不过他依旧强装淡定的说道:“荀谌先生怕什么?即便是那两千人都是敌军,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大军三万将其剿灭即可,反倒是你我的功劳了!”
“这个时候想着拉我一起了!还你我的功劳!若真有闪失,则是你的错漏!有你的好看!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赶快派军寻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荀谌训斥道。
韩猛这才反应过来,随后率领三千士卒从城墙向出事的方向寻过去。
荀谌也随韩猛赶了过去,并且下令四城关闭城门!一切可疑之人尽皆拿下,如有闯城者,立刻斩杀!
在邺城西城方向,一片混乱的景象展现在韩猛的眼前。浓烟滚滚,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玷污了夏日朗朗的晴空。此外喊杀声此起彼伏,刺耳而凄厉,且火势依然肆虐,烧毁了许多房屋和建筑物。四散逃窜的民众百姓惊慌失措,纷纷奔逃而出,面容惊恐,身上衣物破碎,脚步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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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猛骑马率领着手下的士兵赶到现场,然而在街道上士卒和奔逃的百姓相互撞击,造成更加混乱的局面。
荀谌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个方向是邺城的府库和粮仓位置,这里着火恐怕是损失惨重。
韩猛哪还有之前的骄傲自负,此时也是顾不得一切了,他下令让百姓退避两侧,若再有百姓阻挠士兵前往出事地点,则统统杀掉!
士兵们听从命令,但慌乱的百姓却如同没头的苍蝇。韩猛下令诛杀乱民,士兵们立刻向人群砍杀而去!一时间便有数百人被杀掉!纷乱的场面立刻稳定了下来。老百姓见官兵真的杀人了,终于消停下来,在士兵们的喝骂声中分跪在街道两旁。道路清空,韩猛这才率军杀向出事的府库和粮仓。
韩猛和荀谌老远便看到此处火势汹汹,且大量的士兵们厮杀在一处。
但有一点非常诡异,所有相互厮杀的士卒都是“袁军”,他们都穿着袁军的服饰!看上去就像袁军内讧了一般!
韩猛顿时懵圈了,他虽然率领着三千士兵,但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该帮谁?分明都是“袁军”!难道全部过去杀了吗?那一会打着打着自己的部队是否也会乱七八糟的厮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