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莹这个人看似柔弱,但此时他却发现她连骨子里都浸出一股不要命的危险感觉。
这种感觉出现在她一个久居内宅、深居简出的妇人身上其实颇为不合情理,但越是不合情理,才说明这件事越不对劲!
楚修警惕地看着穆莹:“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穆莹不答,目光紧紧地追着楚云。
楚云心底微微一跳,那日在故心别院发生的事,只有楚修不知情,他和萧长歌本想先瞒着楚溪沅,但奈何他这女儿自从灵根恢复后不仅行事果断了许多,也变聪明、敏锐了许多。
只是一点蛛丝马迹,她就可以推算出更多信息,到头来萧长歌为了她白白受了一场问心之苦,却是什么也没瞒住。
楚溪沅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说咒术?”
“咒术”二字一出口,仿佛带着某种特定的魔力,四周瞬间安静,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穆莹虚眯着眼,这一回她着重的目光终于从楚云身上挪到了楚溪沅身上:“你知道?难道你……”
“我找了一位朋友检查了那枚家主令,”楚云突然出声打断,“他说那枚家主令上覆盖的玄光极为诡异,超出他生平所见,但是如果仅凭几道玄光就能让我这样的修为悄然中招,那么就只有传说中的咒术才有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楚云说着面露疑惑:“可是他说咒术只有咒师才能施展,难道你是咒师?”
惊讶于楚云竟敢这么直白的说出“咒师”两个字,穆莹突然轻笑一声:“咒师?你倒是抬举我。”
穆莹说着摇了摇头,“看来你们知道的比我以为的还要多,所以我才说,害你们的人不是我,现在你们相信了吗?”
“我不是咒师,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施展什么咒术,这一点,想必你们不怀疑我在说谎吧?”
无人应声,但实际上楚云他们确实没有怀疑过穆莹是咒师。
楚云早就说过,如果穆莹是咒师,那么她想害什么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或者说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有可能办到。
咒师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不可能一直这样委屈地活在楚家后宅之内!
“你不是咒师,但你知道,家主令上的咒术来自哪里,对吗?”楚溪沅淡淡问道。
穆莹微微敛眸,说了半天,只有这句才是重点!
她拢了拢衣袖,重回坐回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当然知道,”顿了顿,他看向楚云,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报复的扭曲快感。
她一字一句地问:“云大哥,难道在你的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怀疑吗?百果园的莲花池边,那簇蒺藜丛后面,二十多年了,我没忘,想必云大哥记得更清楚吧?”
“你什么意思?”楚云紧紧地盯着穆莹,沙场铁血带出来的坚毅眼神足够充满压迫,也足够直接,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穆莹看着楚云的神色,一直以来她坚信的东西突然开始动摇,她忍不住怀疑,难道那天的事不是楚云自愿的吗?
楚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穆莹突然大声道:“那天你和我约在百果园见面,可是我到的时候,你和那个女人,你……你们……”
穆莹到底还是个女人,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她咬了咬牙:“你们在光天化日下做那种苟且之事,还邀请我去观看,你们……”
穆莹这话,不仅楚修和楚溪沅两个小辈目瞪口呆,连徐嬷嬷都是一脸惊悚!
当年小姐到底为什么性情大变她始终不知情,结果竟是因为……因为……
因为被心爱的男人邀请去看他和别的女人的活春宫?!
徐嬷嬷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派胡言!”楚云气得差点哆嗦了。
他虽然是个男人,不像女子般注重名节之类的东西,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无止境、无下限、恬不知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