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疼疼疼。。。。。好疼!”
白阿虺冷笑一声。“你这男人,还真是色胆包天,你知不知道我这毒蛇品类繁多,莫说是被群蛇啃咬,就是随便拎起一条,只需要一滴毒液,就能够毒死一头水牛,你不要命了吗?”
戚施傻乎乎的摇着头:“不要了,我要命干什么?我只要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白阿虺冷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命活了?”
说着说着,戚施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感到浑身的血液开始凝固,胳膊和腿也逐渐丧失知觉,连脸部的口唇都变的有些麻木。
戚施也练过蛊术,急忙拿出草药解毒,可是这毒蛇的毒液毒性过猛,药草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的一头栽倒在心仪的女人面前,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躺在白阿虺的床上,白阿虺则躺在他的枕边,依偎在他怀里。
“你醒了?”白阿虺随手盘起自己的长发,一脸深情的望着戚施。
戚施有些乏力,睁开眼睛询问道:“我没死啊?”
“按理说你应该死了,可是,做了我白阿虺的男人,我就不准你死,所以你又活了。”白阿虺说着便将戚施搀扶了起来。
戚施有些迷茫。“那么多毒蛇咬我,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阿虺笑着一五一十的将昨天的事情讲给他听。
蛇毒的威力非同一般,许多苗医以为草药可以治疗蛇毒,殊不知那根本是天方夜谭,能被草药医治的蛇咬,只能说明毒蛇在咬人时压根就没有注射毒液。
所以,药草治疗的,只是毒蛇牙齿造成的外伤。
因为蛇毒能够凝固人的气血,使得人体血管中产生出血,最终导致人体的四肢坏死,并且蛇毒还会游走到人的中枢迷走神经,使人陷入昏迷,最终在痛苦中死去。
若要医治真正的蛇毒,那就只有一种方法,那便是换血。
白阿虺修炼蛇蛊多年,自幼便以身试毒,久而久之,周身血液已经对蛇毒产生了抗性,这一情况与猫不怕鼠疫,鼬不染蛇毒是一个道理,只是自身产生了免疫。
白阿虺将自己的鲜血以鸭肠灌注在戚施的身体里,鲜血游走周身,打通淤塞,抵消了蛇毒,也使得戚施产生了抗体,从而对这蛇毒免疫,捡回了一条命。
“你这男人也真是色胆包天,居然为了娶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过我白阿虺欣赏你的坦诚,你敢如此豁得出去,想必日后我遇到危险,你也会奋不顾身地护我周全,既然如此,那你就做我男人吧?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我白天同行,夜里同睡。”
戚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当即就同意了白阿虺的要求。
在云贵一带的苗疆,这苗家女子嫁人以后并不需要住到夫家去,自己平时住在哪里,现在依旧住在哪里,丈夫既可以回到原来的家中走动,也可以回到妻子家中小住,来去自如,这一点,跟中原汉家的女子区别很大。
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这一类的宗法规矩,在汉家女子心中是桎梏,但是在苗家女子面前,却毫无意义。
看到自己兄长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也抱得美人归,苗采缇心中也是羡慕不已,情窦初开的她看到兄长与嫂嫂成亲时喝下的双生蛊酒,她心里也在暗暗发誓,等到有一天,她遇到自己的情郎,也一定会和他一起喝下这双生蛊。
蛊以双生,情以双成,韶华白首,相爱一生。
雨过天晴,苗采缇一行人也走了半晌的路程,耗费了不少脚力,三人也觉得有些困乏,于是便来到临近的村庄,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去讨碗水喝,顺便歇歇脚。
在通往咸阳的古驿道上有不少村庄,这里过去都是官家沿途设置的驿站,旧时递送家书,兵马捷报,都要走官道,这里不仅道路宽敞,速度也更快更安全,沿途还有许多驿站和休息点。
久而久之,这些驿站周围也就形成了村落。
苗采缇一行人来到一户农家门口,见那农家的房屋也算结实宽敞,想着也是个小康之家,主人自然不会太过吝啬,于是便上前轻叩门环,等待屋里主人的出来。
开门的是个农家妇人,穿的衣服虽然旧了些,却看上去很素净,也没有补丁,想来家中的日子也过得去。
那农妇见门外站了三个苗人,神色立马就变得有些慌张起来,连忙询问三人的来意。
戚施见那农妇面露惊恐,也就明白这些汉人心中可能对苗家打扮的来人有些误解,汉苗两族共处华夏神州已有千年,苗族中不乏汉人杂居,汉人中也有不少苗人过来做生意,彼此并不算陌生。
这农妇心生恐惧,也无非是对苗疆一带的蛊术降术有所听闻,巫蛊之说历来神秘,叫人捉摸不定,也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才害怕。
“阿嫂不要担心,我们三人是苗疆的贩药客商,赶了山路,水囊耗尽,因此就来叨扰阿嫂家,讨杯水喝,顺便也歇歇脚,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戚施讲明缘由,为的就是打消那农妇心中的疑虑,消解她心中的担忧。
农夫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没什么不方便的,汉苗一家亲,都是大明子民,又不是什么番邦胡人,进来坐吧!”
农夫打开门,招呼苗采缇一行人来到院子里坐下,随后拿来大碗给三个人盛了碗米汤,递到了桌前。
戚施见农夫虽然面冷不苟言笑,但是心肠却很良善,于是开口客气道:“阿嫂不必,我们三个只是路过,给碗凉水喝就行了,我们不知道阿嫂家正用午饭,怎好意思吃您家东西?”
农夫面无表情的笑了笑。“不必客气,既然赶了一天路,喝点稀饭,既能解渴,也能垫垫肚子,我这里没有什么好饭食能款待来客,也就只有这清汤寡水的一锅粥,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多喝几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