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半月。
云栀自上次回来,一连病了十几日。
她高烧不退,夜里做梦都说着胡话。
连那日想追问云栀的前辈见到她这副模样,只能摇头叹气,折返回去。
云栀病的这些日子,东南一带破天荒地下起了雨。
这雨下了十几日,却也没能挡住探望者的脚步。
又是一日大雨倾盆。
窗外疾风骤雨,云若薇推开云栀的房门,将沉甸甸的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去关窗户。
“这萧策当真是粗心,给栀栀通完风也不记得关窗,近日天天落雨,若又让凉气入了体,这病都得耽搁。”
不同于往日的淡定,云若薇这些日子倒是紧张的很。
云栀头一次烧这么久,请了那么多的药修,他们都只是摇头,道:“她这是心病。”
“我只能给师妹退烧,这病要好,还得看师妹自已。”
药修这话气到了几个少年,曲卓然连夜轰走了他这些朋友。
不仅如此,他还顶着大雨在隔壁宗门等了好几日,才请到了闭关许久的妙春宗长老。
思及此,云若薇面上的紧张消散了几分:“烧了这么久还不见好,只希望那妙春宗的长老能治好你了。”
云若薇打开食盒,她端出一碗熬得粘稠漆黑的汤药,坐到云栀身旁。
这汤药只能短暂退烧,刚喝下去两三个时辰还有用,时间再长一点,这药效就压不住那内烧了。
为此,第十峰小厨房的火几乎没有灭过。
云若薇单手扶起云栀,她让小姑娘的头靠在怀中,然后才舀起药汁,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口中。
说来奇怪,云栀虽昏迷着,但每次到了喝药的时候,就配合的很。
她性子乖,又忍得了苦,喝了那么久的汤药,愣是没有哼过声。
这一幕又瞧得云若薇泪目。
她想着云栀的过去,心中的疼惜更甚。
“你当初差点丢了命,师姐都把你救回来了。”
“偏偏这次迟迟不见好。”
“我原先说了不让你回去,你偏偏回去。”
“平时那么听话,关键时候就要气我。”
“亏师姐从前那般护着你。”
云若薇在心底骂了句小混蛋。
说到这里,她已经有些哽咽。
云若薇从前冷淡惯了,极少有落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