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师弟说,云栀如今不过才十四五岁,怎会如此年轻,便能得道飞升?
定然是自已瞧错了。
蓝衫青年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他仰观天象,手中却掐弄起来。
“如果方才看错了,只算这苍龙初现,至少是……大乘圆满。”
大乘圆满。
四字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赞叹佩服,自有人瞧他斟酌许久,心生质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哪个宗门的?”
“是大乘圆满就是大乘圆满,什么叫应该?”
青年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缓不过神,他苍白着脸,有些弱弱地自爆家门:“修阳宗,青阳峰,越临深。”
“越临深,好耳熟的名字。”
旁边的少年抱着胳膊深思了好一会,良久才瞪大眼,回过神道:“越临深,莫非是越秦风长老的关门弟子!”
说来也巧,修阳剑宗虽多年打不过问剑宗,但终归是个老宗门,其师资力量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比如这越秦风,其修为高深,在剑道上独有一番造诣,早年与江青玄交手,也是打得个不分伯仲。
照理来说,如此优秀的剑修,如若一直保持,应该可与青玄真人平起平坐。
可偏偏他不走寻常路,这修剑修到一半,跑去研究什么九川异象。
好好的一个剑修,半道拐弯去学什么占星观天象,不但如此,还常年云游,跑到各地收集研究各种或天然或人工的含影石。
也就是这一列奇怪的行径,导致他成了不少人心中的奇人。
偏偏修阳剑宗的奇人不止一个,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越秦风不会再研究剑道收弟子时,他却难得地打开了青阳峰的山门,将一个奇怪的小弟子领进了师门。
这小弟子便是眼前的蓝衫青年,越临深。
这越临深的风评并不比他师父好多少,纵然有几分天赋,可心思还是不放在剑道上。
宗门考评,他是念着能过就行,然后将自已所有剑道课程的分控制在堪堪及格。
他不参加比试,不参加剑修试炼,每逢休沐,就跑去和那个奇人师父钻研天象。
两个奇人碰到一起,隔三差五就将修阳用掌门气吐血。
若不是师徒俩修为剑法都不错,如此不务正业的态度,恐怕早已被逐出师门。
“没错,”蓝衫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越秦风确实是我师父。”
旁边的青衫少年闻言,不由得唏嘘:“越长老好像就只有你一位弟子,那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青年打断:“好了好了,不要扯远了。这雷劫来得凶险,我去问问想看该如何。”
“云师妹解阵必定会耗费不少元气,到时候如何能躲过,先不说师妹是不是真能到大乘,但是这人,咱们问剑宗得护好!”
说话的青年神态严肃,他将周遭的弟子匆忙安顿好,赶紧穿过人群,艰难地挤到众长老的帐前。
天气极端又剧烈,才跑到绣有问字的帐前,头顶又响起一道沉郁的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