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李长生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叶楚红那双玉足的样子,怎么都止不住,李长生坐卧难安,最后不得不跑到了院子里吹风。
院子里有一口老井,想来也是当年这寺庙里的物件,曾几何时,寺庙里败了香火,其他的东西也被人搬空,最终只剩下一片破落的瓦房,也就这口老井还能堪用。
李长生熟练的用吊桶打水,随后脱了上衣,赤膊着膀子,用冰冷的井水擦擦身子,希望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话说得好,世上有三种火难灭,这第一种是太上老君丹炉里的三昧真火,这第二种则是地狱里充满罪孽的业火,然而这第三种,则是人心里的欲火。
叶楚红原本已经睡下,突然听到窗外传来阵阵水声,也就没了睡意,于是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打算一探究竟,然而她刚走到窗外,就看到李长生站在水井旁,光着膀子用毛巾擦洗腰身,叶楚红心里觉得有些羞涩,可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对于叶楚红来说,这是她第一次下山,也是生平头一次见到光着膀子的男人,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对女子来说,这男人健硕的身板也是一道诱人的风景线,看着看着,叶楚红也不自觉的红了脸,心中暗骂李长生无礼。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人家也没叫她出来,自己站在门口看得入神,反倒觉得这李长生越看越喜欢。
突然间,叶楚红不小心撞到了搁置在地上的香炉,发出了咣当一声响动,李长生也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叶楚红两眼发直,斜倚着门站在那里。
男人光着膀子,自然是见怪不怪,李长生也没什么觉得不自在,但是在叶楚红眼里,这跟女人家光着身子没两样,李长生没觉得羞臊,反倒她自己先慌了神。
“叶姑娘,你还没睡啊?”李长生这句话一下子把叶楚红给问住了,按理说这种情况假装没看见,给对方也能留个台阶,免得相互尴尬,直到说完话,李长生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然而叶楚红却红着脸一阵局促,心里头小鹿乱撞,连目光也变的游离飘忽不定。“呃。。。。我。。。刚听到外面有响声,出来。。。看看月亮。”
俗话说得好,人慌口不择言,编起幌子也是漏洞百出,且不说此刻天上乌云密布,时不时还有微风袭来,丝毫看不到月亮的影子,而叶楚红说自己是听到声音出来的,可李长生洗漱少说也有几刻钟了,叶楚红这么说,很显然就是听到声音以后就一直站在门口。
想到这里,叶楚红自知失言,然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改口,也只能越描越黑,羞的她都不敢看李长生的眼睛。
“月亮,这马上就要下雨了,哪里还有月亮?”李长生不解风情,神情木讷的询问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楚红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心里暗骂这李长生真是个榆木脑袋,这时候问那么多,不是让她难堪吗?
想着想着,叶楚红自知词穷,急眼了,一阵恼羞成怒。“你管得着吗?姑奶奶我就喜欢在没月亮的时候看月亮,关你什么事!”
李长生一看这女子的野蛮劲又来了,也就没敢再答话。
叶楚红赶忙扭头跑回了屋子里,心里紧张的噗噗直跳,好在有面纱挡着脸,否者此刻叶楚红的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要是让李长生瞧见,那还不把自己笑话死。
这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一时片刻是放不下的,叶楚红尝到了甜头,于是乎就躲在暗处踮起脚尖,透着窗户的缝隙朝外看,然而看着看着,突然间李长生光着膀子转过身,露出了自己的后背。
“啊!”叶楚红吓的一声尖叫,声音传来,院子里的李长生也被吓的一哆嗦,连忙高声询问道。“怎么了叶姑娘!”
叶楚红一脸惊恐的跑到了院子里,指着李长生的后背上说道:“你的后背上,怎么。。。。怎么有一张人脸?”
李长生并没有因为叶楚红的惶恐而感到紧张,反倒是神态自若的继续擦洗着身子,淡然的说了句。“哦,没什么,叶姑娘不必慌张,那不是什么人脸,不过是一块长的像人脸的胎记罢了。”
“胎记?”叶楚红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若说胎记,这胎记生的也太过于细致了吧?在她的理解中,胎记可以有形似之处,可是这块胎记却逼真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听我师父说,我打小后背上就有这块胎记,师父精通医理,也给我瞧过,觉得不打紧,也就没有在意,这胎记生在我后背上,我也瞧不见,别人见了都说害怕,可我却觉得没什么。”李长生解释道。
叶楚红鄙夷的望了一眼他。“你说的那不是废话吗?人眼睛咋可能瞧见自己的后背,不过。。。。你这后背上的胎记,怎么越看越像那无常殿里的无常老爷谢必安呢?”
叶楚红口中所说的谢必安,正是阴司森罗殿鼎鼎大名的冥府阴帅白无常,这黑白无常本是一对,穿白衣的,名叫谢必安,穿黑衣的,名唤范无咎,白无常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诡异的微笑,而那黑无常的脸上却总是哭丧着脸,这对冥界煞神,在人间的大名几乎是家喻户晓,没有人不知道的。
李长生尴尬的笑了笑。“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没什么奇怪的。”
叶楚红来了兴趣,一脸好奇的继续追问道:“你除了你师父,难道没有家人吗?”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李长生的内心,只见他不由得眼眶泛红,苦笑着对叶楚红解释道:“我没有家人,我娘是在棺材里生的我,当地人都说棺材里出生的孩子命中带凶,说我是阴天子转世,本打算将我扔到河里溺死,好在我师父把我救下,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才有了我李长生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