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姑娘的话,那农妇心领神会,连忙去菜窖里弄了点瓜果,递到那小刺猬嘴边,小刺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叶楚红这才从它的背上拔下了几根刺来。
取下了刺根,叶楚红又将那小刺猬放归了田埂里,临别前,叶楚红微笑着对它说道:“谢谢你呀小刺猬,如果弄疼你了,你可不要生气啊!”
农妇用刺根煎了汤药,伺候那公公喝下,半天的功夫,那老人家的气色也开始好转。
李长生很好奇,于是便过来询问叶楚红。“阿红,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一叫,那些小动物就都靠了过来?它们仿佛能听懂你的意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秘?”
叶楚红面色有些犹豫,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李长生说,只能支支吾吾的搪塞道:“也没有什么,可能平时我比你们有爱心吧,这种事情,我也给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身为狐妖的叶楚红,本就有与自然界万物生灵沟通的本领,叶楚红不敢解释,也是怕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李长生思索不透,但是也不好再问下去。
眼见公公的蛊毒被那一剂汤药压住了,农妇也跟着破涕为笑,跑到李长生面前感恩戴德,就差给李长生跪下磕头了。
赵管家在后院里宰了只鸡,让妹妹烧了一桌农家菜招呼各位,生怕王锦楼吃不惯,赵管家还特意跑到王锦楼耳边轻声低语道:“少爷,您要是不想吃,我去馆子里给您买些羊肉回来?”
王锦楼用折扇朝着那赵管家脑门一阵敲打,只是转头轻轻瞄了一眼叶楚红,随后狠狠瞪了赵管家一眼,赵管家心领神会,这种场合,要是让叶姑娘知道自己还讲究什么少爷架子,那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还不得一落千丈啊?
吃饭间,那农妇跟李长生等人说起了前几日家中的事情,她告诉李长生,前几日家里来了三个苗人,一男两女,身材苗条的那个是媳妇,活泼秀丽的那个是妹妹,这三个苗人,在家里停留了一日,也瞧出了公公中了蛊毒,那男苗子说是要解开蛊毒,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受了重伤,后来他们前脚刚走,你们的马车就赶过来了。
听到这里,李长生微微一愣。“三个苗人?”他的脑海里突然间一闪念,回想起集市上被叶楚红撞倒的那个苗疆姑娘。
不过当地坊间回汉杂居,有不少的苗族同胞在这一带做生意,李长生也不敢确定,只是无意间突然联想到了那位苗疆少女的身上。
农妇点头:“是的,那个苗人好像叫什么戚施?他那媳妇叫什么白阿虺,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那眼睛都能勾魂!尤其是那水蛇腰,我都不敢相信,三十多岁的女人嫁了人,那腰身比姑娘家还要纤细。”说完农妇摸了摸自己的腰,随手比画道:“那腰身,最多就只有我这一半,太好看了!”
听到这里,叶楚红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随后放下了筷子。“我不吃了,我不饿!”
王锦楼纳闷了。“叶姑娘,你不是最喜欢吃鸡肉吗?”说完,王锦楼夹起一块鸡腿放在叶楚红碗里。
叶楚红急了。“我说了我不饿嘛!不吃了!”
李长生扑哧一声没憋住,差点没笑出猪叫,他知道叶楚红是听到那水蛇腰受了刺激,但是自己也不敢说什么,这女子脾气火爆,要是一句话没说好,掀桌子的事情她都敢干,自己还饿着肚子,没必要跟这一桌饭菜过不去。
紧接着,那农妇给自己哥哥赵管家碗里也夹了一块鸡腿,随后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还有那个苗族小姑娘,估计是熟苗,还取了个汉名,叫什么苗采缇,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挺可爱的,不过脾气耿直了些,说起话来也不会拐弯,经常让她那兄长下不来台。”
听到这里,李长生和叶楚红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就是那日在集市上被叶楚红撞到的苗女,那个苗女还因此扯下了叶楚红的面纱。
想到这里,叶楚红自然对这几个苗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那个叫苗采缇的,李长生也只是点头不说话,时刻顾忌着叶楚红的感受。
“对了,那个叫戚施的苗人说,那个下蛊的好像叫什么夜磨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农妇自言自语道。
李长生微微一愣,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即放下碗筷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叶楚红和王锦楼异口同声的问道。
李长生不紧不慢的解释说:“我明白这个下蛊的女人为什么处处跟猫儿过不去,所谓夜磨子,那是老鼠的代称,我听我师父说过,在苗疆一带,有以驭鼠为蛊的练蛊师,她们以寄宿在老鼠身上或者粪便里的寒菌邪毒为蛊,专门以疫病来毒杀他人。”
李长生喝了一口热汤继续说道:“所谓戚施,那是南疆一带对蛤蟆的别称,而阿虺代表的,则是驾驭毒蛇之人。”
叶楚红似有所悟,上前坐下。“你是说那夜磨子是老鼠的主人,而猫是老鼠的天敌,为了保证自己的蛊术不被破坏,自己豢养的老鼠不被猎食,所以她就设计欺骗其他人毒杀猫咪?”
李长生点了点头,在场的众人也都恍然大悟。
叶楚红冷哼一笑说:“哼,这样的事情也不难理解,就跟山里的猎户一眼,遇到狐狸便想尽办法捕杀,狐狸为了求生,也不得不攻击那些猎户,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猫鼠游戏呢?”
“这位大嫂,那几个苗人去了哪里?”李长生追问道。
农妇犹豫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提到过咸阳,好像是要去咸阳找茅家传人?”
“什么?咸阳茅家那群臭道士!”叶楚红神色一变,语气也跟着重了许多。
李长生一脸的茫然。“阿红,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别忘了,你师父也是一位精通茅山术的道人啊?”
叶楚红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别把我师父和咸阳茅家那群家伙相提并论,他老人家跟茅家的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在整个西北,能够修习茅家术法的地方只有咸阳茅家一处,你师父总不能是从江苏一带的茅山派来的吧?”李长生解释道。
叶楚红有些生气,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急躁。“我师父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少拿我师父和咸阳茅家那群人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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