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交邀请函,一人一封禁携亲友,没有邀请函的不让进啊。”
苏酥的助理识趣,不知是不是对苏酥和祝溪在交往的事有所知情,早已习惯了类似的情况,离开得毫不犹豫;林柔的助理倒是想说点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林柔自己开口打断。
“安娜在里面,我要见她。”
眼前的女子双手交叠置于腹前,一秒端起优雅而不失威严的姿态,明眸善睐,鹅颈修长,言谈举止落落大方。
秦绝唇角噙笑,敛起吊儿郎当的神色,侧开身体单手挽了一礼:
“请。”
说罢如舞会邀约般接过林柔伸来的右手,施施然扶着女王陛下进了大厅,无形中将闲杂人等拒之门外。
“噗哧。”没走两步,林柔憋不住了,在房间里和秦绝对视大笑。
“你刚刚跟芝麻开门有什么区别。”秦绝松开她的手,忍俊不禁,“戏瘾犯了是吧。”
“哎呀!”林柔笑得脸颊通红,轻轻打了秦绝肩膀一下,努力板起脸道,“这是适当发疯,很有必要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秦绝笑着点头。
又道:“状态切换得不错,演技没落下。”
“有你这句话,我今天就没白来。”林柔莞尔。
两人进到里间,算上一刻钟前赶来的李直和特地避开时间比苏酥早来了一个小时的祝溪,娱习一班金兰奖小分队终于团聚,又是好一阵热络贴贴。
“对了,有个事我要拜托你们。”
且吃且聊了一会儿后,秦绝开口,“明天坐二楼的男士们要是不介意,今晚就在这个总统套房住下,这儿一个主卧两个客卧,书房和客厅各有一张沙发床,地方绝对分得过来。”
大家都一愣,詹长清另辟蹊径道:“什么意思,我们坐一楼的就不能睡这了吗?”
被这么一打岔,众人皆笑,秦绝也笑道:
“当然可以,实际上我挺推荐你和乔老师几个都住这儿,方便明早起来做妆造。”
“嗯,就这么办吧,我没问题。”古文松接道,一旁的李直等人亦是爽快点头。
“我有问题。”袁萧举手,“我现在神经衰弱,有没有什么偏僻隔音好的地方,给我一个人扔那就行。”
秦绝早有准备,摸出一张房卡递给他:“我知道,你住楼下这间,过会儿我再给你推荐个安神助眠u主。”
“话说班长为啥说这是拜托啊?”杨冬疑惑。
秦绝笑笑,也不跟大家藏着掖着,直白地解释道:
“金兰奖的氛围跟金梅奖不太一样,后者么,光鲜亮丽的,焦点集中在娱乐圈,怎么争奇斗艳都正常,前者这颁奖会场都设置在人民艺术大剧院了,整体基调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感觉得到,更倾向传统一边,风格也靠近老一辈艺术家特有的庄重自持。
“但现在这情况,也不是我吹,《冰雪奇缘》它就是火,而戏剧是个相对小众的圈子,明星粉丝的涌入势必造成一些冲击,引来一些反感,外面那些娱记和营销号更是盯得紧,属于是人在风口,没点事也得给你编出个大新闻,因为人民群众都在那等着看呢。
“所以摊开讲,咱们这回得整点东西出来,给外界送点话题,让关注幕后轶事这方面的媒体有的写,省得他们胡编乱造。
“比起娱习一班强势提名多项金兰奖、冰雪奇缘力压传统戏曲,还是娱习一班颁奖前夜大伙一起拼房住更接地气,也更有乐子,就算挂在话题榜上大家点进去也是看个热闹笑一笑完事,不至于高调过头引得枪打出头鸟。”
说到这里,秦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众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
要是翻译得粗糙些,秦绝这话就是在说“同志们,左右都是被瞩目,干脆我们给普罗大众整个活,转移一下公众的注意力”。
“我同意。班长的考虑很有道理,金兰奖的一半奖项都是按戏剧种类分,什么京剧越剧川剧,歌剧舞剧话剧有的是,咱们的音乐剧只是其中一个类别,却因为各种原因比较一枝独秀,看着太打眼。”古文松道。
“对。能不能得奖、能得多少奖是一码事,但外界吹太过,无形中招引其他戏剧类表演者和老艺术家们的不快是另一码事。”乔远苏接话。
“合理。”詹长清也说,“这其实是个‘以整代零’的战术,用娱习一班这个整体来分散一下聚焦在你们个人身上的火力。”
他说着看向林柔和苏酥,有一说一,这两位因为《FROZEN》的关系近期属实是火得有些过头,放在娱乐圈还好,可在金兰奖的环境里多少有点危险。
特别是林柔,众所周知每一届的“兰花”都有数人之多,不同的剧种各有一朵技艺高绝、才情出众的“兰花”,然而她现在风头太盛,可想而知若是明晚真的得了奖,到时候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让大众误解林柔是第33届金兰奖唯一一朵“兰花”,那可就太得罪人了。
万一再有其他剧种的老艺术家和林柔同台获奖,在名气和风头上却被林柔全然盖住,怕是“不尊重传统戏剧老前辈”的帽子分分钟扣下来,十分不妙。
“……确实是这样。”林柔自己也想通此节,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秦绝,“我跟苏酥还有双双今晚能留下来合宿吗?”
“楼下豪华大套间,袁萧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秦绝又掏出一张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