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萧衍与她对视一动不动,甚至表情还有点小认真小紧张。
可一想起自己身上来了月事,他不是不知道。这货肯定就是故意吓唬自己,以达到他坑银子的目地。这样一想,沈长梨整个小身子便松懈下来。
嘴角勾出一丝笑,“好啊!一千两。今晚我欠爷的一笔勾销,爷让我陪睡,一千两。要知道,本姑娘也是有身家的。抵得过千军万马,胜得过半壁江山。”
萧衍脸色一变,“此话是谁说的?”
“玉妖精!”
萧衍盯着她好长时间,才冷冷一声,掐着她的瘦腰将她抱起扔到一边,他长身而起,尊贵的蟒袍一撩,抬脚就走。
“别忘了,三百两,爷会给你记账上。“
娘的,萧衍,你大爷的!
这货真是抽疯,说走就走,整一个神经病。
“记吧!记吧!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冲着他背影恶狠狠地吼道。
可待萧衍一走,沈长梨站在空荡荡残羹冷炙的水榭内,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刚才他让她去芙蓉阁陪睡的话,其实还是让她心里起了涟漪。
也不知这货今晚抽什么疯,一再地压榨她,撩拨她,究竟是为什么?
她不信,就因为她扮了一次钟馗跳了一次舞,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提到了萧琏。
那个变态的风流鬼,要杀她。
他不是要杀她,而是嫉妒萧衍,要夺走他身边所有美好的他在意的东西。
这样一想,沈长梨突然心惊肉跳,萧衍前三个御赐的王妃没等过门就死了,会不会就是……
她这样一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真是萧琏所为,那他确实太变态了。
她也确实有危险。
他让她去芙蓉阁陪睡,会不会是真正想保护她?
可萧琏即便再嫉妒,也不可能今晚就动手吧?
左一个玉妖精,右一个风流襄,难不成她这辈子都得需要萧衍的保护,一辈子都离不开他?若是如此,她还怎么实现嫌钱买房置地养小白脸的宏伟目标?
沈长梨是真正的郁气了。
她耷拉着脑袋走出水榭。
“喂,小表妹,你表情不对劲啊!”
水榭外,没想萧世子竟没走,他从斜次里像鬼一样蹿出来,瞅着沈长梨,嘴巴乐的合不拢。
“咋的了?萧老九又坑你银子了?”
哀怨一声,沈长梨蔫了叭叽的,“我今晚不仅倾家荡产,还欠了巨债,恐怕性命也不保。”
萧颉挑了挑风流的小俊眉,“不至于吧?你俩今晚那么‘恩爱’,谁敢动你?”
沈长梨扭头看他,直勾勾的,看得萧颉心头发麻,她才突地一笑,“表哥,咱俩是好朋友吧?”
“怎地,有事求我?”
萧颉人虽风流了点,但也是人精,一见她笑的腻歪,便知道她又打上他的歪主意了。可他就吃这一套,就喜欢跟沈长梨瞎胡闹,觉得这姑娘真是跟他臭味相投,简直不要太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