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原本说完,便偏过头去,再不忍看苏锦夏一眼。
他不知,这样的结果让苏锦夏如何接受。
早知道,当初便该说自己无此能力,也好过给她希望之后,再亲手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良久,身后都没有任何声息传来。
沐白终是忍不住回头,就见苏锦夏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方才的模样……
眼神空洞望着前方,面上看不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包括悲伤……
青莲从未见过苏锦夏这般模样,她哭着冲过去拉住苏锦夏的手。
“小姐,您别这样,青莲害怕……”
“小姐,您难过就哭出来好吗?青莲陪着你……”
“小姐……”
沐白终是瞧着于心不忍,缓缓开口:“你这般模样,叫他如何安心……”
苏锦夏缓缓回神,眸子微微动了动。
安心?
人都不在了,还要这安心有何用?
她唇边忽得勾起一抹冷笑,又似带着无尽苦涩。
好。
很好。
看来这世间并不是处处都有奇迹发生……
哪怕她重活一次,自命不凡……
可世事无常永远难以预料,唯有人性的黑暗却是亘古永恒。
……
沐白看着这平静得出奇的苏锦夏,反而看得他愈发揪心。
良久,苏锦夏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沐白,你听说过天命凤女吗?”
沐白闻言眸子猛地抬起,瞬然放大的瞳孔中映着苏锦夏决然的模样……
*
这一晚,苏锦夏一夜未睡。
她握着手中宁烨轩的剪纸小像,只是简单的轮廓,其实根本看不出本人的清晰模样,可她依旧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谁能想到,这便是这世间唯一给她留下的宁烨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