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腼着脸陪笑道:“皇上这是不是太重了点?”
“重?怎么重了?这污了皇上亲赐的衣裙还不是重罪么?要她的命是轻的,不连累九族就是本宫的恩赐了。再说了,不是你让本宫处置的么?怎么本宫这个处置你不满意么?”
“皇后娘娘,…”张贤妃脸白了白,想了想申辩道:“您说的没错,只不过这清儿跟着本宫数年了,请皇后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呵,这算什么?难道贤妃是在教本宫如何做人么?”
“不敢。”张贤妃憋着气,吐了句。
“不敢最好,本宫做事有礼有节,全是按章程办的。”莫离殇慢步走到了清儿的面前,那清儿匍匐在地吓得瑟瑟发抖,莫离殇围着她转了一圈,声音冷如孤月,透着阴凉道:“本宫本来就不愿管这事,实在是她非要让本宫处置的。如果她自己处置你,本宫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可偏偏你家主子知书达礼非要本宫来处理这事,而你为什么别的地方不睬,偏要睬皇上御赐的裙子呢?本宫也是后宫的规矩办事,所以你也莫要怨恨本宫,真要长教训,那么再次投胎时眼睛擦亮点,莫要再犯错事了。”
说完利落转身拂袖喝道:“拉下去。”
“不要啊,娘娘救命啊……”清儿死死的不肯离开,眼绝望地看着贤妃。
贤妃牙一咬,挡在了太监的身前,喝道:“你们谁敢?”
眼光轻闪,莫离殇戏谑地笑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贤妃是不服本宫的处置么?开始本宫说不管不管,是你非要让本宫管,现在本宫管了,你又不服了,敢情贤妃是吃饱了撑得拿本宫耍着玩么?”
说完眼色俱厉,掌狠狠地拍在了身边的石几上。
“臣妾……”
张贤妃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本想给莫离殇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让自己处于两难的境地,保吧,就等于明着跟莫离殇撕破了脸,现在还不是时候;不保吧,自己的脸就丢尽了。
她心思急转,想着对策,突然眼睛一亮道:“皇后娘娘,这裙子并非是御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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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御赐的?”莫离殇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张贤妃的裙摆,微微笑了,眼中的淡漠清冷,在笑意的掩映下仿佛一泓温泉,随即,归为冰冷:“不是御赐的!张贤妃居然敢用九股金线绣百花图?难道张贤妃不知道除了御赐的,皇后以下所有嫔妃的衣裙不能用九股金线绣么?”
“……”张贤妃顿时脸色惨白,没想到一件衣服将她陷入了绝境,如果她承认了自己私自绣的,那么无异于将她的野心昭告于天下,更有犯上的嫌疑。
“什么事这么热闹?”海东青的声音仿佛是及时雨,让张贤妃一下看到了希望。
她急急地走到了海东青的身边,跪了下去,嘤嘤道:“皇上开恩啊。”
“怎么回事?”海东青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后,越过了她,走到莫离殇身边,柔声道:“没事吧?可有什么不舒服?”
莫离殇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碰触,淡淡道:“臣妾有什么不舒服的?这不,张贤妃闲着无事,偏让臣妾给作主,臣妾作了主,张贤妃又不乐意了。”
“皇上啊,清儿是臣妾自幼一起的婢女,虽然踩了臣妾的裙角但罪不致死,还请皇上饶她一命吧。”
“这小事,就按皇后说的办。”海东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扶着莫离殇小心翼翼道:“孤王扶你进去,小心点,别伤了胎气。”
“不,娘娘,救命啊,救…命啊……”清儿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拉了下去。
张贤妃扑通一声,无力地跪在了那里,看着远去一对让人刺目的俪影,心中充满了怨毒,美目中流转了狠戾与恶毒,银牙暗牙:“离月,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其余两妃幸灾乐祸地看着被打击的张贤妃,可是看到海东青对莫离殇柔情蜜意地样子也被妒嫉扭曲的如花似玉的脸。
慈宁布置的富丽堂皇,比海东青的养心殿更是奢华,光是园林就有八处风景,处处以碎玉铺地,冬以寒绢为花,而又接有地热之术,可以说巧夺天宫,据说冬日里就算是光脚踩在地上都是暖的,而夏季则是清凉沁骨。
远处一片荷塘,一池清荷袅袅生姿,更有喷泉错落有致,将整个荷塘掩映出了烟雨朦朦的江南风情。
“这里的景色不错。”莫离殇轻赞了句。
海东青笑道:“你要喜欢,以后孤王也给你建一座。”
“是当太后么?”
海东青脸立刻变得阴沉,这不是咒他死么?手紧紧地握了起来,而莫离殇却不理他,兀自走了。
他晦暗地走到莫离殇的身后,险恶道:“别忘了你怀的是明月的孩子。”他的意思是如果莫离殇当太后的话,明月就是死了。
莫离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却冷笑,他永远不会明白,明月不会当西秦的皇上的。统一天下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成功了就是他带着她归隐山林的时候了。
两人互不言语走向了慈宁宫内殿。
内殿里那几个低级的嫔妃已然早就到了,看到两人后不免诚惶诚恐地行礼。众人一番寒喧后都按座位坐了下来。
而三大妃子也随后到了,只张贤妃的脸色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