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的很愚蠢吗?”
“并不是。”
“逆天道而行呢?”
“天道吗?”傅礼轻轻笑一声,“曾经我也信奉所谓的天道,可最终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无论如何,如果是你,我奉陪。”
又风吹来,傅礼青色的发带被风吹起,缠绕着莫名而起的莫名感情。他那双桃花眼,让她酩酊大醉,她低下头。
“啊!”杜若汐突然惊呼一声,一看是差点踩空,傅珩用手扶住她肩膀,两人对视。林雪竹勾了勾唇角,这里作者应该会写上一大段文字吧。而她注定是一个一笔带过的背景板。
在作者笔下,一个死字就能潦草的结束她的一生。
四人继续走着,杜若汐难得摆出羞涩小女人的姿态,转而和林雪竹聊起天来,林雪竹正想解闷,两人不自觉的聊了很久。直到到了承影湖。山水一色,山影比水浓,水波比山险,成排的柳树在湖旁蔚为壮观。
“朝佩皆垂地,仙衣尽带风。”
“看!这有张琴!”淋雪竹听着杜若溪明显的自导自演说:“雪竹素来听说杜姑娘有素琴玉手的美称,可有幸一闻?”
杜若汐早已准备好,又红着脸说:“阿珩,听说你箫吹的很好。”
傅珩没有回答。
林雪竹皱眉,这一世的傅珩总是这样,难道生了变故?总觉得他怪怪的。
傅珩还是拿出了箫,第一个音林雪竹便知道了是哪首曲子。
是《长相思》。
她练了无数遍的《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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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她第一次进宫不久,循着乐声进了御花园,傅珩和杜若汐两人合作的就是这首曲子,后来她也是在傅珩寿宴上跳了这曲,才引得傅珩侧目。
第二世
林雪竹苦练古琴,将《长相思》练得出神入化,十根手指都破皮流血,最后生了茧,还未来得及与傅珩和奏,杜若汐又出现了。
她刚被软禁在景华宫时,只剩一个后位的身份,隔着远远的宫墙,听见了两人的合奏,成了她疯魔的导火索之一。
她当时也想好好的活着,让杜若汐一辈子都坐不上这后位可活着也不过是在捱日子罢了。
也许是命运使然,最后,她拿出早已被劈断了弦的琴,弹了一曲《长相思》,婢女来报了父兄亡故的消息,她便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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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听这曲子,流泪也不够了,刚想说什么,突然下起骤雨,傅礼见她站在原地淋雨,将外袍脱下为她遮雨。
“竹儿,下雨了。”傅礼的声音一向很有安抚性,外袍一会儿就湿了,一滴雨又滴下,滴在她眼睑下方。她回过神,跟着傅礼跑进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山洞,看着傅礼忙着生火,为她擦拭,她猛的抱住他:“阿礼。”
傅礼只穿了一件里衣,清晰的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热气氤氲在他胸口以及她温热的泪水。
傅礼虚拥着她,带着歉意:“失礼。”良久林雪竹竟睡着了,傅礼无奈笑笑,将火燃的更大,幸好他随身带了两本书,否则竹儿这么怕冷,肯定会冻着的。
林雪竹第一次醒来,傅礼用干了的外袍给她做垫子,温暖的火光将她五脏六腑都复苏,将傅礼脸上偶尔出现的那些轻挑,故作轻松烧的干干净净,只余下一股温柔和悲伤的感觉。
“竹儿,你醒了?”傅礼笑笑,冲淡了那股悲伤,他还是只穿了件里衣,外头的风雨更大了。
“阿礼,你穿着吧,太冷了。”
“我不冷。”
“阿礼。”林雪竹看着他,突然有些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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