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八章 真正的光明为了自己因为想要爱（第1页）

“我是爱葛莎。”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干枯的另一半脸反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十分可怖。“我是……鱼诺。我以为、我以为全校都已经知道我了……不、我决非自恋的意思……”鱼诺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面红耳赤。“听到了，不过与我无关。”爱葛莎少女的脸更冰冷了，“说出你想学习的课程。”“什么？”“说出你想学习的课程！”爱葛莎不耐烦地走上前来，用魔法杖抵在鱼诺额头，“到这里来的人都只有一件事，学习课程……或者滚出所罗门之匙！”“我只想知道如何寻找自己的光明天赋。”鱼诺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被魔法穿透脑浆的景象，方才的失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急忙用自己本应该做的“正事”敷衍她。不料在鱼诺看来难于登天的事，爱葛莎却只是不屑地撇撇嘴，接着一手将鱼诺浮在半空，另一手在空中飞快地画出音符，轻轻向花丛中一弹，无数梦语花顿时迎风盛开。“光明力量需要对世间万物纯粹的爱恋，你若能令梦语花心甘情愿为你献出真正的花朵，你就能寻到光明力量！否则，你就作为它们的养分，让它们延续你的生命吧！反正你明日若再找不到也会被赶出所罗门之匙，不是么？世界上可不需要废物！”爱葛莎将鱼诺凌空丢入梦语花丛中。鱼诺仍然迅速陷入睡眠，不过这次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血液被花朵吮吸的声音，焦急和惊恐一起涌上心头。“我没有想要伤害别人，但这些花朵就是恶魔！”鱼诺感到自己的嘴唇只是轻轻颤了颤，但回响在脑中的声音大得几乎令他昏厥。“等你真的想清楚你要做什么再抱怨，等你真的敢于接受所有牺牲只是为了追随自己的心！你是个伪君子，仅仅拥有小如水滴的善良。真正强大的光明力量拥有者，他们不是那些自由操纵各种元素的浪子，他们行走于枯燥坎坷的大地之间，是烈日下艰辛的行者。”爱葛莎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慢慢落下一滴泪。恶魔？爱葛莎的声音渐渐远去之际，一只触碰在玻璃上的手渐渐清晰。是否有一个时刻，你深切的以为全世界的其他人都是恶魔，而在他们那里的真相却指明你才是脆弱的渣滓。你发现了所有异样，但所有异样如同魔法碎片一样模糊在他们的舌尖和自己的软弱中？玻璃上的手慢慢压出自己的掌纹，慢慢向一旁挪去，一张脸在忽然通透明亮的玻璃上冲到鱼诺面前，却在玻璃上扭曲了形状。想想看，谁是恶魔？谁赐我看清一切的眼睛？！鱼诺看到那张脸，上面本应长着明亮双眼的位置只有雾一般的漆黑，漆黑之下会不会长满蛆虫或者溢满鲜血？无法呼吸的感觉到达极限，鱼诺被迫合上双眼发出他心中的最强音——漆黑而沸腾着冰蓝的火焰。鱼诺茫然地睁开眼睛，火焰已经随他的虚弱而离开，只留下满地黑色丑陋的印记。梦语花每一朵都蜷曲着身体，只将硕大而焦黑的花朵朝向他，仿佛一张张烧焦的人脸。感到口干舌燥的鱼诺惊恐地吞下口水，异样的苦涩直入喉中。他猛然咳嗽了一声，终于感到自己仍在人世，掌下的一片焦脆在指尖的抽动中发出异常清脆的响声，纯粹的、毫无生命的轻响。爱葛莎脸上泪痕犹在，可是她冰冷的神色与温柔的泪痕毫无相似之处，她干枯的另一半脸甚至露出无比轻蔑。看，这就是真正的你！鱼诺从她身旁跑过，连道歉的话也不敢说。脸上的滚烫似乎只有奔跑中抽打在脸上的风可以缓解，即使风过后反而会让脸颊更加发烧。鱼诺感到自己仿佛一只停不下的鸟儿，不停地逃走可始终被看不见的巨网牢牢困住。在艾伦的火焰阻止他的脚步前，他的思考能力已经慢慢消失，几乎只记得呼吸。而艾伦的火焰中也带着无可怀疑的鄙夷——他给鱼诺看脚下隆起的大地，随着他的手指有花朵在鱼诺眼前盛开，组成清晰的“懦夫”，但艾伦却只用火魔法对付他。鱼诺无声地转回身继续奔跑，只是这次他看清了方向，慢慢绕向校门。艾伦让他更加冷静，也更加明白心中极致的冰冷。也许他只是不适合这里，也许所罗门之匙只是个伪善的地方，谁会站在必败的位置，让自己的性命戛然而止？！不，鱼诺再傻也不会如此愚蠢——鱼诺如此对自己说，但他分明听到了“懦夫”二字在经过的人群中口耳相传，仿佛传染病一样从一群人传向另一群人——在他选择逃走之后！也许熬过这段路，走出校门，一切都会风平浪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心中传来的断裂声来自何方？梦想的翅膀么？鱼诺，你要明白，所罗门之匙一生只能来一次！鱼诺，一生只有一次！鱼诺身后，阿尔杰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他的声音和他的身材一样犹如孩子，响亮而清澈。只有一次，你真的不会后悔？！“我不知道。”鱼诺的脚步骤然停止，他摇着头，同时竭力扭转自己，“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平庸的人，所以我怎会知道一生一次的梦想会不会后悔……但我想，今日即使活下去，它也会成为我心里的伤。”鱼诺的脸因恐惧而惨白，而他的某个未来因为这次恐惧而开心地战栗。“没错，能够终结‘懦夫’的称谓，可以说是一种幸运，能够由阿加雷斯赐予你战败的印记，则是另一种幸福！”艾伦手中的火焰化为一张真正的网延伸到鱼诺脚下。鱼诺的衣服开始燃起细小的火焰，他的手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暗影。鱼诺抬眼看向四周，似乎又看到温室里那一朵朵焦黑的梦语花，他讽刺地朝他们笑笑，努力熄灭了掌心的暗影。你们相信么，我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