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柳迎着盛泉的目光,反问道:“是他做的又如何呢?”
盛泉斩钉截铁道:“那就让他付出代价。”
颜柳缓缓道:“朝堂之上因为三皇子贪污一事闹的沸沸扬扬,至今还没有定下负责渭水修堤一事的人选。太子因为这事有了喘息之机,我们这个时候和萧家反目,那之后怎么办?
若是萧家转而支持太子,岂不是要平添波折?”
盛泉道:“还有我爹。”
杨正兴是颜家的人,这是他们的底牌。
这回却是颜朴开口:“太子居东宫十几年,根基深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太子已经被废弃了,我们也绝不能暴露杨老,避免太子还有其他地盘,最后着颜家同归于尽。”
盛泉心中满是不甘,他知晓颜朴的话是正确的,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能拿萧景怎么样。
颜朴除了是颜柳的下属更是颜柳的堂兄,所以颜朴面对这件事时颜朴可以口不择言,对着萧景破口大骂、激情输出。
盛泉则是不同,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对着颜柳发泄自己的情绪,也只能在心中积压着不满。
颜柳自是察觉了盛泉的不满,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不忿萧景竟然插手我的私事,或者说的直白点,你们认为他是在把我当作他的所有物。
我和他之间没有婚约,两家也没有任何联姻的意思,更不曾互通心意,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喜欢我罢了。因为这份喜欢,所以他不想我和九皇子走的太近……”
颜朴没好气道:“凭什么为了他的龌龊心思委屈你?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将我颜家的少族长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颜柳面色沉静,道:“前些时候的宫宴,陛下想要下旨将淑宁公主赐给他,我也是提前了针对太子的计划,这才让陛下着急去看望落水的太子,将赐婚一事抛掷脑后了。
你看我也是不想让他娶淑宁公主,所以才将计划提前了半个时辰。”
颜朴却不吃这一套,冷冷道:“你只是顺手为之,九皇子这事若真是萧景做的,那他这是蓄谋已久!更何况你那时还不是很明确自己的心思,如今你也绝不会阻拦萧景尚主。”
盛泉不知道这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颜柳反问道:“所以兄长为什么认为我就会和九皇子疏远?”
颜朴毫不犹豫道:“当然是因为他毁容了啊。”
盛泉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只说是面上有伤,或许……可能也不会留疤吧……”
盛泉后知后觉自己又说了蠢话,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几不可闻。
颜柳早就预料到了颜朴的回答,很是无奈道:“兄长心中清楚我只是喜欢美人,九皇子容貌有失,那我是绝不会顾念往日情分再和他有任何来往的。
起码也要等到他养好伤且确保毫无疤痕才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既然如此,就算放任萧景阻拦他又能阻拦多少人呢?
萧景能这么做,可见也是了解我的脾性,这应当是他吃亏吧。”
颜朴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认为在这种事情上,颜柳就应该任着自己的心意来,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她的后院,当然颜柳对萧景的心思除外。
“他将他自己当做了什么,又将你当做了什么?我不管他是否喜欢你,但他绝不能将你当作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