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一早晨起来喝酒啊?我看你这小子呀,就是个色迷!”
“哎呀,是是是……您呢,您小点声儿,小点声儿……这都是往事儿啊。这些年,我改了!”
“改了?嘿!我看狗改不了吃屎!”
“哎呦,您说这话……哎,对了,程爷,我听说,您不是……呃……在,在县衙吗?这是?”
“净牢大赦!刚给赦出来!所以呀,无以为生啊,从今天开始,我就在斑鸠镇开始卖筢子了!”
“哎哟!这真是大喜呀!程爷,这可以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是吧?人家都这么说!”
“那肯定是!一看程爷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之人呐!您即便是做生意,您也不能做这卖筢子的小生意呀?”
“唉!这个没办法,谁让刚出狱没有本钱呢。先从小的做起吧。等挣了钱,我也开一家布铺,跟你唱对台戏!咱俩做一个对面冤家怎么样啊?”
“哎哟,程爷,您开玩笑了!我巴不得您就在我家对面开个布铺。这样,咱就朝夕相处了,又是同行,这,这多好啊。”
“你说这话,是不是打算把我从你门前赶走啊?刚才你那小伙计可说了,说这门前的地儿是你的地儿,我问问你是不是这样啊?”
“他胡说八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孩啊,是我的远房亲戚。脑袋里头缺根弦儿!所以,他父母就把他送到我这里学徒来了,帮着我料理料理布铺,都料理两年了,到现在,一点长进没有!这不,今天把您气着了?我告诉您,他是天天气我呀!”
“哦?这么说,我还比你幸运呢?”
“哎哟,程大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您确实比我幸运!”
“嘿!你呀,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呐,嘴真会讲话呀。那这么说,我在你家门口摆摊儿卖筢子,你乐意?”
“我巴不得呀!我双手欢迎啊!我能沾程爷的喜气儿啊!”
“我可告诉你,我今天在这地方摆,我明天还在这个地方摆,以后,我是天天在这个地方摆!”
“我天天欢迎!您放心,这个地方就是您的家!哪天刮风下雨,您要不来,我都得在这个地方竖个牌子,我就在上面写上‘程爷占地’!你看行不?”
“哎呀!你这小子真会讲话呀!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做你的买卖,我做我的买卖,我得在这卖筢子了!”
“哎,好嘞,好嘞!程爷,您忙!您忙!我呀,赶紧地收拾我那门面去了……”
说着话,孔掌柜的一转身。
“回来!”
“哎!啊,程爷,有什么事儿?”
“呃……你这屋里有茶吗?”
“呃?有!有!哈,早晨起来还没煮呢,我马上去煮!”
“好嘞。煮好了,给我端一壶来,拿一杯子,我在这喝茶。这天儿太热,我口渴得很!”
“哎!好!我马上!四儿!快!快!赶紧地给程大爷煮壶香茶!”
“哎!”这小四儿一听,好!这还得伺候茶!
程咬金说:“你有凳子没有?我累了!”
“有有!搬把凳子!”
“好嘞!”
这小四儿也聪明,一会儿工夫,煮了一壶茶,搬来一把凳子,外加上一个小条几,就给程咬金的摆面前了。壶往条几上一放,“程爷!这茶给您搁着了。”
“嗯,这还差不多。呃,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们都叫我小四儿。”
“哦,小四儿。姓什么呢?”
“我也姓孔,呃,我们掌柜的是我本家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