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立刻就觉察到了异样。她抬起头,神色有几分凝重,说道:“颜允与朝廷奸佞一通参与了贪污案,背后更是有一名为‘琳琅阁’的组织,难道王爷不曾上报给圣上?”
这句话倒教青霜听不懂了:“娘娘,你在说什么呢。圣上所下的旨意里,只有惩处颜允谋害亲王,私吞赃款之罪,并没有什么……什么‘琳琅阁’呀。”
楼西月:“……”她眸光闪动,心念一转,心中已经有几分猜测了。于是她说:“没什么,我睡糊涂了,误将梦境为现实,说胡话呢。”
她想静一静,便推说自己还累着,便摆摆手,让青霜和采桑退下了。接着,她抓起薄被躺了回去。
楼西月靠在床沿,心里头暗自琢磨。
那晚晴安茶馆发生那么大的乱子,又是箭阵又是死士,动静那样大,没道理京城上下一点风声都听不见。
傅观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他必然在捉捕颜允的时候就派人守着晴安茶馆,要拿住“琳琅阁”和“大当家”作恶的证据了。
但如今大宣皇帝却没有就晴安茶馆内发生的动乱,来问颜允的罪。难道傅观搜集的证据不足,或者,他并没有完全告发颜允的罪行?
楼西月有心要向傅观问个清楚,但无奈傅观忙于审问罪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反而是她,经过这一遭,元气尚未完全恢复,刚醒来没多久,便又觉得累了。
她静静躺了躺,随后又睡着了。
等楼西月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刚擦黑。而厢房内也掌了灯。她眨了眨眼睛,醒了醒神后才支起身子坐起来。
但她还没起身,忽然发现屋子当中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谁!”
楼西月眼神一凛,当即想也没想,立刻就抓着放在床沿一侧的茶盖抛了过去——
茶盖成直线朝前方之人掷了过去,但这一击却是歪的。
来者没怎么动身子,茶盖便擦着脸侧砸到了后方的柱子上。登时啪的一声,瓷杯盖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虽然你我之间确实没什么情分,彼此逢场作戏,但你也没必要这样不客气。”
傅观背着烛光走了过来。他高大的影子影子帷帐上,带着几分压迫感。
而他一走近,楼西月也看清了他的脸,认出了他的声音。当下便松了口气。不过在她松口气的同时,也冷笑了声:
“我也想对王爷客气,奈何王爷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令人不得不警惕,不得不提防。”
傅观挑起眉梢:“不做亏心事,你有什么好警惕的,又有什么好提防的。莫非是心中有鬼?”
楼西月:“恐怕我心里的鬼还没有王爷的心眼多。”她别开头,道:“闲话休提,王爷是不是该和我说一说颜允案情的进展了?”
她看了眼对方,又说:“作为合作者,我想我有权利知道案情的进展。”
傅观原本就不想瞒着她,这回过来也是为了跟她说这件事的。
只是没想到,他才刚到没多久,迎面就被送了个大礼:“该说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不是显扬门的探子么,难道你们山庄里没有厉害些的师父,怎么你这一手的暗器,准头差成这样?”
他动都没动,楼西月居然都打不着。
做显扬门的探子,她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