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惜语惭愧:“抱歉,我并未发现这一点……但从他们起了争执那刻起,宣平王确实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西月……”
那时班惜语只当他盛怒之下,难以控制情绪。但现在想来,当时他的目光确实不太寻常。
原来,宣平王竟是存了这等隐秘的心思。
倒真是教人看不出来。
只不过……
班惜语探究地看了看闻寂声:“不过你似乎总是留意宣平王?”她又紧接着问:“不仅如此,闻大哥似乎对男女之事分外了解。可是过往经历练就的毒辣的眼睛?”
简简单单两句话,闻寂声哑口无言。
“我也……没有很了解的,不过是人情世故罢了,哪里就算得上眼光毒辣。”这句话闻寂声说得有点心虚。
他想到自己过去“流连青楼”的不光彩经历,自觉有些自惭形秽,旋即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咱们不是在谈楼西月和傅观的事情么?”
班惜语没留意到他话语当中的不自在,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开去。她说:“假设你的推测属实,那么依你之见,傅观的那些心思,西月知情么?”
闻寂声:“楼西月就是根木头,她知道才有鬼了。”
班惜语想到楼西月和傅观悬殊的身份,道:“如果西月不愿意,宣平王会不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将人留住?”
她终于想通了方才傅观为何忽然发作,坚持要他们给一个说法。
原来他并非存心要刁难,而是在逼楼西月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傅观大概心里也清楚,楼西月从来就不属于宣平王府,不属于京城。她的心是自由的。她像是短暂停留的候鸟,到了时间就会飞走。
想要留住飞禽的办法由很多种。
闻寂声养的那些鸽子,最初也不是听话的信鸽。驯化鸽子的,是困锁自由的鸟笼,还有每日供给的、少得可怜的粮食。
等鸽子听话了,认主了,才能得到主人施舍的飞行的自由。
班惜语担心傅观有一天也会对楼西月施加上那个驯化的笼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但闻寂声却说:“你不要杞人忧天。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西月自有她的本事,她要是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
他道:“而且现在谁也说不准,日后他们会不会两情相悦,是不是?”说着,他又顿了一下,道:
“再说了,我看傅观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得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他应当做不出强人所难这一套。”
闻言,班惜语不由得纳闷地看他一眼:“你不是瞧宣平王不太过眼么,如何这会儿却帮他说起话来?”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方才争执之初,闻寂声和傅观可是闹得互不相让。
闻寂声:“我那是以为他见了你动了歹心,想强行把你换回去我才……”才忍不住和傅观杠上了,一切根源在于,不想让你离开而已。
后面那半句话,闻寂声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