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继续笑道:“走啊!先说好了,一会儿谁输了赌注,今晚不喝个三五坛,谁都别想走!”
各方的声音被关在门外,阚管事站在门口,他搓着手说:“那几位客官先在此地稍候,小人这就命人准备酒菜。”
“诶,等会儿。”水玲珑忽然放下手中茶杯,道:“我这忽然有些内急,劳驾问一下,你们这儿哪儿是……”
阚管事“哦”了一声,旋即道:“小人明白了。来请客官随小人来,小人为您引路罢。”
“行,那就麻烦你了。”
水玲珑跟着阚管事出去,离开前,回头冲闻寂声和班惜语笑了笑。
班惜语回过头,问:“水玲珑姑娘去查看赌场各处的情况了?”
“大概吧,但或许不是。”闻寂声盯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沉思,片刻后,他一脸凝重地看向班惜语,问她:
“方才在楼下走过一遍,你可有觉出何处异样?”
班惜语低着头细细回想:“异样之处……在大堂时,倒是有几分像是赌场的模样,可到了这儿……”
她反复咀嚼方才的所见所闻,说:“赌场这种地方,我并不十分了解,因此也不敢妄作论断,不过我想问一问——
“你所了解的民间赌场,也是像摘星斗一般,上门的客人仅是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青年么?”
就班惜语所见到的,不管是大堂,还是内院的大厅,她都没有看到岁数稍微大一些的男子。那些青年大多孔武有力,身形健壮,龙马精神,就连口中的吆喝声都比常人要大声一些。
这便是她感到困惑的地方。
而除此之外,班惜语倒看不出别的门道了。
“你说的便是反常的地方。”闻寂声说:“赌这个字,但凡沾染上,哪里还分年轻的、年迈的?只有年轻人,不见年长者,这就是‘摘星斗’第一个奇怪之处。”
他紧接着分析道:“第二点——你有没有发现,大厅里头的赌徒,打量我们的眼神,比看比试的时候都还认真。这不是很奇怪么?”
班惜语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在刚才那个当下,并没有意识到这当中的怪异之处,如今被闻寂声点醒,便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没错。”班惜语说:“那时,似乎擂台上的打手也向我们看过来了,是不是?”
“你也瞧见了?”闻寂声道:“是。你观察入微,如此细节也能留意到,说明这‘摘星斗’确实是大有问题。”
班惜语深以为然:“那么我们眼下应当怎么做?是先行离开,还是接着在探一探线索?”
闻寂声摇摇头:“怕是不能多留——”他说:“刚才我仔细看了那阚管事的路数。他脚步轻盈,不似常人那般沉重,可见其内功不低,是个练家子。”
闻寂声紧接着说:“不仅是他,还有大厅里的其他人,皆非普通人。”
如果说在经过青楼那条街时,闻寂声还只是隐隐后悔,那么现在,他的懊恼几乎要泛滥成河了。
他看着班惜语,叹了口气,说:“今夜恐有危险,我们得先想想办法,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