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到是我很诧异吗?”
崔云湄这才回过神来,真是冤家路窄。他说的有事,就是进宫吗?
不对,他既是进宫了,那说不定是来找太子的。她查左侍郎的事绝不能叫裴潇年知道了。
便忽然谄媚道:“唉哟你说这不就巧了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就说我和咱们裴世子有缘吧。”
裴潇年知道她今日去了户部,但不知为何,他不想拆穿她。反而想捉弄她。
崔云湄觉得有些发毛,感觉裴潇年在打量他。随即便听见对方开口道:“世子妃穿成这样进宫,是什么新的爱好吗?”
崔云湄感觉头顶飞过一万只乌鸦,她就知道裴潇年狗嘴里是吐不出什么象牙的。
奈何只能配合,便只能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崔云湄忽地扭过头去,故作矜持,娇羞轻叹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这不是想着世子整日辛苦,专门穿着小厮的衣服来给你当牛做马来了吗?”
见对方不搭话,她又捂着脸道:“请尽情吩咐小的吧。”
然而等了好几秒,也没得等来裴潇年的台阶。崔云湄猛地转过头去,发现人已经迈着步子走了。
“欸!你什么意思啊,不领情的家伙!”崔云湄在后面追着。
她方才演这么好,这裴潇年也不顺着她的话理睬一下。得病了吧,这都不笑。还真是一次外向,换来终生内向。
听见崔云湄在背后喊着,裴潇年迈着轻快的步子,唇边笑意渐盛:“快跟上啊,小崔。”
*
翌日,是归宁的大日子。照习俗来办的话,她今日得和裴潇年一起回娘家。
但她并不打算带上裴潇年。首先,她此次回家只有一件要事,便是与爹爹商讨程文的事。其次,裴潇年嘴太毒了。
她怕她和裴潇年当着爹娘的面当场吵起来。
梳妆好后,崔云湄一边戴发钗还一边问凡荷:“你今日见到裴潇年了吗?他不在府里吧?”
凡荷如实回答道:“裴世子今日并不在府中。”
崔云湄听凡荷这么一说,眉头都舒展开了,便自顾自嘀咕道:“那就别怪我不带你啰,这是你自己不在的……”
三人启程朝外走,门外马车已等候多时了。不过这辆马车好眼熟,不是上次裴潇年进宫驾的那辆高车么?
不过驾他的马车,说出去也不为过吧。
好歹现在也算是一家人。如是想着,崔云湄掀开帘子正欲上车,便听见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再不来,我就一个人驾车去崔府了。”
崔云湄默默放下帘子,缓慢大撤步往后。心中默念: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刚退出去,里头人发话了:“私自上人马车是不太礼貌,不过我允许了,你现在上来吧。”
崔云湄好想发作,谁说我退出来是出于礼貌了!
“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这张嘴给毒哑的。”崔云湄不情不愿地上车,一边还幽怨地嘀咕着。
就这样沉浸在尴尬又愤怒的气氛中,崔云湄一路无言。
直到下了马车,瞧见孙氏和崔闻渊在门口等她,她这才欣喜起来。
“爹,娘!”尽管只是几天不见,崔云湄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心底的感情全都浮到了脸上。
孙氏怜爱地看着女儿,心疼道:“瞧瞧,这小嘴都可以挂油瓶了,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裴潇年站在一米之外看着一家团圆,默默地没有打扰。
崔闻渊抬眼看了一眼裴潇年,这才打断了母女二人:“好了,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