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新芽初绽的树梢,斑驳的洒在青石板上,温暖柔和,空气中弥漫花香,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洒落一场花瓣雨。
月昭还是没能克服一进琴室就落泪的身体反应,旁的情绪都能克制一些,就是这琴室落泪的毛病,哪怕吃了清心丸也无用,所以给瑾珵的教学地点就避开了琴室,设在后园的花架石桌。
令月昭没想到的是,瑾珵这书中大才,竟然不通音律,看不懂谱子,对于修炼的功法窍门,也全然不知。
月昭把担心稍稍放进肚子里,觉得自已受徒弟打压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快就来,便打算从最基础的功法和识谱开始,慢慢教起。
瑾珵听得认真,跟着月昭学得认真,被一阵笑语晏晏打破了专注。
“月昭,你把瑾珵藏得这么远作甚,我们又不会来偷。”是昨天夸赞瑾珵貌美的寻岺师姐,带着几个师妹跨进了花园。
“这不就来偷了。”月昭招呼徒弟给师姑问好,自已在一旁坐下。
“说好的一起教嘛,也让我们过过师父瘾,再说他成日里对着你一人多无趣。”寻岺几人也捡了凳子坐下,“是不是?瑾珵。”
瑾珵温和的笑,没有答话,这一笑晃了众人的眼,月昭见到有个师妹还脸红起来。
今天是教不成了。
“你们这么多人教他一个?叽叽喳喳的,他要听谁说?”月昭一手扶腮,懒懒的发问,“不若你们做个章程出来?”
“是要有个章程,不过来日方长,那天还没问瑾珵喜欢学什么,就被你带走了,今天我们先说说话。”寻岺说完,拉着瑾珵的手找了位置。
瑾珵被捏了手也丝毫没忸怩,仿佛乐见她们的围绕注视,从容落座。笑着作答,“师姑,我喜欢七弦琴。”
“什么师姑,生生把人给叫老了,”寻岺回味着手心一瞬而过的温热,目若秋水,红唇微启,“我尚在桃李年华,名字叫寻岺,以后你就叫我岺姐姐。”
一个师妹插嘴,“你这脸皮比《天抒乐谱》还厚,岺姐姐?那辈分不就乱了,你以后也管月昭叫一声师父?哈哈哈哈。”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寻岺气急,施法唤来花架上的蝴蝶扑她,“我封了你的嘴。”
她们嬉笑打闹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允了瑾珵叫师姑。
月昭看她们,也像一群蝴蝶,围着瑾珵这朵俊俏的灵犀花转。
毕竟玉笙山女多男少,且已经好久不进新鲜的男弟子了,月昭很是理解她们见着这小徒弟的热情。
不过她们热过一阵,腻味的也很快,过不了多久就会盼着更新鲜的男弟子。
山上的男弟子都被这些师姐师妹短暂的喜爱狠狠荼毒过,以致于他们深信女子薄情,难以捉摸。
月昭也不是没参与这种热闹的游戏,只不过此人不行,此人堪称她命中一劫,需得警醒些。
他端坐在石凳上,衣摆垂地,头发被木簪挽起,余下的发丝随意散在肩上,有几分落拓不羁。一直跟着大家讨论的话题凝神探究,似乎对这些人的闹腾很是有兴。
于是月昭默默走去自已的书房,拿起丹药典籍研究上了,自从有了清心丸,她就开始研究药理典籍,说不准能找到效果更强的药,助她心平气和的走进琴室,好好霸占师父留下来的法器为自已所用。
翻看半晌,果然有收获,有一种叫太姥树的叶子,泡水喝能够涤荡心灵,消除烦躁,约束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