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艘船这一次准备得比较充分,加上风暴也已经过去了,他们找了岛上熟悉地形的人,就围着海岛在谢子川有可能停留的地方寻找着。
听开船的人说了,谢子川开出去的那艘快艇没有多少油了,应该开不出多远,这样他们没有扩大范围,只是围着海岛四周转着,总觉得这艘船一定就在附近。
刘子阳可能是身体太不舒服了,所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船上应该是有了陈楠的授意,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进来。
直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他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他才知道他已经睡了大半天的光景。
“怎么了这是?”他推开舱门看见所有的人都站在甲板上,关岩溪的眼眶通红,好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子阳,你跟陈总说说吧,他说找了一天没有消息,说大家都累了,明天再找。”说到最后关岩溪竟然有些泣不成声,听得刘子阳的心里也别别扭扭的。
此时亨利也走过来,一脸的愁容,“刘先生,看在您和谢总的交情上,请帮个忙吧。”
刘子阳的眉头纵了纵,这心里变得很不是滋味。
“陈楠,让大家再辛苦一点,薪酬加倍,天黑之前如果再没有消息……”说到这里他还刻意的看了看关岩溪,之后的话就算是不说,他想大家也就全都明白了。
天色黑得很快,所有人都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就连油箱都开始有了燃料预警,已经显示快没油了,他们已经不能开到更远的地方了。
刘子阳一直站在甲板上,所有人都在等着他说话,然后开船回家。
他的心也狠狠的抽着,就因为甲板的另一头一个瘦弱的身影,他捏了捏拳头,然后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岩溪,我们已经尽力了!”
绝望的泪水紧跟着流下来,关岩溪浑身开始抽搐的颤抖着,她猛烈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子川不会的。”
刘子阳并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嘶疯的喊着。
回去的路上,船上很安静,除了海浪拍击的声音之外,几乎鸦雀无声,刘子阳和关岩溪坐在船舱的一个房间里,她的双眸一直是哭肿的,一整天了什么都没有吃。
此刻她的心里除了自责没有别的,她很后悔那天晚上喝了酒,然后住在了刘子阳这里,她为什么没有回去,为什么没有相信谢子川,如果一切重头回来,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谢子川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岩溪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如果真的要怪,就怪我没有跟他解释清楚,你恨我吧,都是我的错!”这样的关岩溪让刘子阳无法接受,他抓着她的胳膊试图让她清醒,就算是恨也想让她清醒过来。
关岩溪难过的转过头,刘子阳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可真的让她恨,她真的恨不起来,因为谢子川的离开,她和刘子阳就真的走到头了,她知道,她再也没法面对这样的刘子阳,只要一看见她就会想到谢子川因为误会而一个人冲向沙滩的模样。
那种痛让她无法承受,每见一次就更加的痛一次。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关岩溪推开了他的手,神情有些木讷的转过了头。
刘子阳的手一僵,心撕裂般的疼痛着,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站起身,还想说什么,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关岩溪在怪他,这种责怪让他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子阳,燃料已经开始报警了,我们要改变航线,从南湾那边绕过去。”陈楠走过来,刚好看见刘子阳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刘子阳点点头,陈楠的话都没有仔细听清楚,身体就有些吃不消的歪在了一边。
陈楠一阵惊慌,急忙的扶住了他,“子阳,子阳,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扶我去那边坐坐吧。”刘子阳摇摇手,让他不要声张。
陈楠摸了摸刘子阳的额头,一下就缩回了手,“子阳,你发烧了!”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现在船上的人心情都不好,就不要再声张了,等回去再说吧。”
陈楠的眉头纵了纵,然后点了点头,“我让人给你送些冰块过来。”
刘子阳有些无力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不是单纯的发烧,恐怕还是和这身体的伤有关系。
南湾这边回长滩岛的路有些不太好走,加上这天已经黑透了,他们还得千万小心了,才能不会撞上凸起的礁石,陈楠看了看刘子阳,然后自作主张的走了这一边,他想尽快的回去,给刘子阳找个医生。
房门当当的敲了一阵,关岩溪不得不站起来去打开了门,她以为又是刘子阳过来了,没想到来的人却是亨利。
“关小姐,我能进来吗?”
关岩溪让开了身子,亨利就走了进来。
“这船上的其他人我也不太认识,睡不着所以就来看看你!”他的脸上也挂着哀伤,想着和谢子川这么多年的上下级关系,其实更多的还是兄弟情义。
“我也睡不着。”关岩溪又坐下来,浑身的无力感。
亨利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憋了一行泪,可他一个大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是老话,就算是谢子川在这里也一定会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