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餐是土豆炒肉、煎鱼、手捏寿司以及嫩豆腐汤。豆腐的口感很好,一尝就知道是那家手作店铺里买来的。我一一回应着,提起了白日碰到过的那个少年。
医生说:“也是孤儿院出身的呢。”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每一个都接受着不同的命运。
他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可眼神那么苍老。
苍老。说到这个词,我又想起太宰来。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着比大人还成熟的眼神。
“对了,”医生像是想起些什么,向我正视,“其实前几天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但应该是写给你的。”
信被人放在门口的邮箱里,森鸥外每三天开一次信箱,于是便看到了一封纯白色的没有署名只有收件人的信。
“在我房间里,我可没有偷看。”医生的自豪,似乎是作为长辈来说。不是有很多家长喜欢偷拆自己的信件吗?在班级里的时候,我老是听到相似的吐槽。
我想不到有谁会给我写信,所以脑袋懵懵的。在医生的房间里打开信件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有人寄错了。
这真的是寄给我的信吗?的确是。
我在社会上的用名是“森缘一”,随的是医生的姓氏,名则是从前的孤儿院院长给我取的。
信件上的内容字体娟秀,信纸上有着淡淡的熏香,应该是女孩子寄出的。
信件上的话语则很让人摸不着头脑,竟是让我安分守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别想插入她的家庭。
我想,一定是有人搞错了。
我只是一个被好心的医生收养的孤儿,而跟我在一起的,是际遇几乎一致的孩子们。
把信重新塞回信封之后,我不再去考虑这莫名其妙的信件。
晚上九点钟,我在院长办公室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请问是爱福孤儿院吗?”
因为白天收到了那样的信,所以我不由得表现出了轻微的怀疑。但在我回答完“是”之后,电话那头的女人却告诉我,她是白鸟寺童磨的母亲。
“我这边想找一下森缘一同学,请问他在吗?”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我怎么能笃定寄信的人和打电话的人是同一个人呢?出于下意识的尴尬,我换了一只手接电话,“是的,我就是。”
我听到白鸟寺夫人呼唤了一声她的宝贝,接电话的人马上从母亲换成了儿子。
童磨叽叽喳喳,“我翻了好久的同学录才翻到缘一君你的电话呢。”
我也没想到童磨竟然会打电话给我,难不成他真的有这么无聊吗?否则怎么会打电话给我这个特别无聊的人。
翻来说去,童磨的意思就是想来找我玩。
“我还没到缘一家里参观过呢。”他的语调扮得很可爱,让人无法拒绝。
听了听还在闹腾的孩子们,我真怕他被孩子们的吵嚷吓到。
结果第二天的早上,我感觉自己怕是要失约了。
推开那道普通的木门,伴随着花香的庭院,在我眼前如画卷般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