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猛地回神,看到魏修面色不好,暗道不好。魏修扫了他一眼,没有过多在意:“查一下赵氏家中有没有灌丫鬟凉药和红花的事情。”啊?怎么扯到了表小姐家中的事情?向西随即想起春晓之前便是赵氏的陪嫁丫鬟,点头应是。刚刚送走大夫时,他听了一耳朵,春晓仿佛吃过红花之类的凉药?莫非公子,不,大人觉得是表小姐喂了春晓凉药?向西接了任务,又开始胡想,他自小跟着魏修,习惯喊他公子,如今嘴上改了回去,心里怎么都改不了。这件事情向西其实不用调查,因为表小姐家是出了名的人丁兴旺。表小姐曾经来过府上一趟,曾有丫鬟私下说话被他听见。那丫鬟说表小姐是家中唯一一个嫡女,但她还有四五个庶出姐妹……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来表小姐也不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寻常富贵人家都求人丁兴旺,嫡庶之分并不大,尤其是家中女儿。若是嫡女出嫁得早,那时家中父辈还未升官,免不得嫁得差些;若是庶女出嫁时家中父辈已为高官,那比嫡姐嫁得好也是理所当然。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哪里会因为嫡庶之分便天差地别,这都是朝中无人、家中无财的那等子人家吹毛求疵罢了。表小姐的祖母便是这般……向西摇摇头不再多想,将事情汇报给魏修。魏修点点头,事情结果他早已知晓。赵氏人丁兴旺,几个姐妹都嫁得不错。何况赵氏三年无子,正是想要个孩子的时候,哪里会给自己的陪嫁丫鬟喂药。那这件事便只有一个结果:此药是春晓自己喝的。春晓并不是孩童,不存在误饮;凉药苦涩,不存在一时不察……此药,春晓心甘情愿喝下。魏修思绪翻飞,仔细回顾着春晓过去点点滴滴。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此时用上恰到好处。初识、做事、邀功、醉酒、离开、再遇……魏修很快想到一个时间,他们初次云雨之后,春晓请求离开。不过一两日功夫,春晓便寻到了凉药喝下……魏修真不知道说春晓动作快还是说她运气好,再晚一些春晓便会回到他身边,没有他的吩咐,春晓门都出不去,何来凉药。魏修走入内室,一众丫鬟刚刚喂了春晓吃饭喝药,此时春晓又睡了过去,面色好了许多,到底是苦口凉药。他再次坐至床侧,仔细打量着春晓眉眼。未娶妻便纳妾是大忌,若有妾生子在先,于魏修而言也是不小的风波。魏修捏了捏额角:于婚前有子这件事他从未想过。欢好多次,魏修沉醉于欢愉之中也曾有过冲动,想要马上纳妾,将春晓写在他名下,可天色一明,这些想法自然而然消失,未留半分痕迹。他从未想过春晓若是有孕又会如何?他会让孩子出生吗?魏修不自觉看向春晓被床被遮掩的小腹处,喉结耸动。他已年近而立,膝下空虚。偌大的冀国公府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听闻孩童笑语。若当真有了孩子……魏修笑了一下,这孩子定要留下。春晓灵动聪慧,若她能诞下孩子,男孩定机敏过人,女孩也会容色倾城。“嗯……”昏睡的春晓发出不舒服的呓语,高热已退,身体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清醒不过来,又睡不好。魏修轻轻拍着床被,仿佛在照顾一个孩童,或许方法真有用,春晓眉头松了一些,内室再次恢复安静。魏修脸上笑容已然消失,他想到春晓此生都不会诞下一个他的孩子,因为和他醉酒荒唐一夜后,她丝毫没有喜悦,只想逃离,逃走路上还不忘灌自己一碗凉药。她究竟是有多讨厌自己,才会以终身不孕换不诞下他魏修的子嗣。轻轻拍着床被的手渐渐上移,来到春晓脖颈间,缓缓捏住。春晓渐渐呼吸不上来,她本就呼吸不畅,魏修刚刚动手春晓便反应过来。看到魏修的瞬间,春晓还以为在做梦,大晚上的魏修在这装阎王爷吗?直至喉间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春晓昏沉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魏修他要做什么?不等春晓问出口,魏修手下突然用力,春晓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也不得其法,就在力气丧尽之时,魏修凑至春晓耳边开口问道:“春晓,回答我一个问题。”“跟我,你后悔吗?”魏修脸上挂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你如实答来,若是后悔,我便放你离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后悔吗?春晓只想敲开魏修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脑子还是水,他掐着自己脖子还问自己后不后悔,难道她说后悔他就能允诺放了她?春晓才不相信,魏修此人在她这的信用值为零。春晓心中十分肯定,若说后悔,今天说不定就得死这里。春晓眸子转动,想要张嘴说话,无奈魏修手上力气没有一分减小,春晓只得摇头,示意她说不出话。魏修脸上笑容变大,好心帮着春晓解释道:“你是说,不曾后悔?”不等春晓反回答,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想听。春晓才觉到脖间一松,努力呼吸新鲜空气的动作被挡住,缺氧间,生病的脑子再次昏沉,它今日已经超负荷加载,再也撑不住一分理智。怀中人体温比往日高了两分,如同上好的暖玉,于冬日最适合不过,魏修哪里松得开。春晓也不复平日冷静自持,比魏修往日的独角戏不知好了多少倍。昏睡的春晓梦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正好碰上大学舍友,两人兴高采烈讨论着最近新出的明星。“这几个好,全都是六块腹肌,少一块都不行!”舍友发来照片,春晓却怎么也看不清,少不得上下手指滑动放大,企图看得更清些。腹肌很满意,春晓才继续想要看看脸,谁料脸更难看清,似乎躲在一片漆黑之后,春晓牛劲上来,终于看见那人。“魏…魏修!?”慢慢地,她觉得不对,这腹肌手感实在太过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