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孙儿魏修的风流债。
魏泽曾听闻这位样二姑娘有心疾,所以现在也不曾订下亲事。魏修是太子的人,又是冀国公府的独苗,就算杨良娣想要和冀国公扯上关系,太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这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真是可惜。
魏泽心中叹息,他其实不在乎杨安仪谈条件,这代表他们还有价值,而杨安仪能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可见聪慧。
只是……杨安仪的身体不好,仅这个就不行,可惜这样的性情品貌。
“乾坤已乱,我等也无力可为。”魏泽假装没有听懂杨安仪的暗示,也消了出去的心思。冀国公传了几代难道只有密道不成,他的后手还有不少,不过是裕王行动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已经出事两天,汴京城中的人应该也快找来了吧。
魏旭和秋氏对视一眼,也明白了杨安仪话中意思,无非是心仪魏修,奈何他们并不能给出什么承诺。
杨安仪的脸越发苍白,隐约知道没了希望,又觉得难堪,后悔自己说得那些话,就像话本中拿着恩惠求娶宰相千金的恶毒浪荡子一般,她心中十分后悔,却不知该怎么弥补。这样的时间不知维持了多久,魏泽和魏旭不知何时昏了过去,仅剩下一个秋氏还清醒着落泪。
杨安仪觉得自己也不太清醒了,她猛地从角落处站起,已经有了决定:“夫人,我出去找些东西过来。”说完又担心秋氏觉得她有所图,抿了抿干巴的唇继续道:“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救我自己罢了。”她已在这处耽误了太久时间,之前的事情算她昏了头,她要赶紧出去,她姐姐如何了?
刚刚她的说辞并不是想要威胁魏家众人,她只是想要说一说暗藏许久的情意,渴望得到一个承诺。
秋氏还没来得及阻止,杨安仪已经站起身,沿着暗室另一处走去,因为是在荷花池下,暗室原来的出口已经被烧坏,他们之前也在躲避火烧引起的高温,如今她得去另一门才行。
路上隐约有些挡路的碎石木板,杨安仪压制着咳嗽,一点点搬着,不知忙活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好像是月光。
杨安仪心中一喜,忘记了身体的不舒服,小心翼翼探出了脑袋,仔细检查着周围,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后才飞快从下面爬了上来,随后遮掩起出口,避免有人巡查发现异常。
杨安仪四处张望了一番,本想找个熟悉的地方,后想起这是她第一次来冀国公府,本就不熟悉布局,如今都被烧了个大半,自然更不清楚。四下极为安静,杨安仪借着月色,一点点挪动。
她必须找些水和食物,暗室几人都不曾用过食水,很快就要撑不住,就连她也是这般。
杨安仪还算运气不错,荷花池很大,尽管有大火蔓延过来,也不过烧毁了部分,其他地方还算完整。
“吱呀。”杨安仪推开一处还算完整的屋门,不曾想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她连忙躲在暗处,回头望去,等了一会没发现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查看。她踏步进去,眼前一亮,这里面竟然有不少点心和茶水。
她想了起来,当时有人闹着要来看金莲,秋氏只好将人带进荷花池,想必这些东西也是当时的丫鬟备好,奈何,还没来得及用就……
杨安仪摇摇头,不再想那日的血腥场面。强忍着往嘴里塞点心的冲动,将点心全都收了起来,只是灌了一壶茶水,顾不得会不会坏了肚子。胡乱擦了擦嘴,杨安仪脚步轻快准备向外走去,不曾想门口处,一把长剑拦在门外。
“你是谁!”杨安仪只听到那人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