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心头难解,赵静嘉早已撕破脸皮,她定会将面前酒菜掀翻狠狠抓破王英安的脸。
“呼。”赵静嘉长长呼出一口气,却让屋内其他三个女子的呼吸都停了下来,只听得到王英安吮吸着夏蝉的手指。
赵静嘉扭过头不准备再看,她准备继续问为何王英安说她敷衍了事,难不成他想要的是夏蝉?可她已经把人给了他,夏蝉和王英安同房后走姿有些不对劲,赵静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才说两句,这还不够吗?
赵静嘉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再次开口,却见王英安的动作停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旁人听不懂的话:“不对,不对……”
“他在说什么?”酒醉的人本就说不清话,赵静嘉又嫌弃酒味难闻,坐得离王英安有些远,自然更听不清楚,只好着急问着正站在王英安身旁,正被王英安抓着手的夏蝉。
夏蝉后背都冒了细汗,此时她已经有八分确定,王英安想要的人是春晓,是早已送出去的春晓。她回忆起一件往事,在南安的时候,有次赵静嘉身体不舒服在房中午睡,只留着她和春晓在外间,她针线好便时常为赵静嘉缝制荷包、手帕,双手看着细腻,实际上却有些薄茧。春晓则全然不会针线,平日里便为赵静嘉梳头发,整理珠钗首饰,双手才是真正的细腻无痕,仿若上好的暖玉。
那日王英安也是饮了酒回来,她们二人担心王英安将赵静嘉吵醒,便将王英安拦在门外,谁料不过只是有些许酒气的王英安会借着醉酒的名头轻薄她们。春晓向来冷脸,虽然长得好,但王英安吃过几次亏,反倒不敢轻易动她,所以他动了夏蝉。
“你个小崽子,还敢拦我,我要去找你们夫人说说!”王英安说着话,却看向春晓,眼中是毫不遮掩的贪婪,只是知道现在不行,只能抓住夏蝉解渴。
夏蝉的手猛然被抓住,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她知道赵静嘉就在内室,要是闹出声音吵醒她赵静嘉,撞见这样的事情,夏蝉不死也得是重伤,她哪里敢呼救,只能脸色涨红地扭向一旁,甚至不敢去看春晓,因为她一向和春晓不对付,两人总是在赵静嘉面前争宠,想要多得些赏赐,毕竟赵静嘉不算大方人,赏赐就那么多,春晓多了,她就少了。此时被刁难的人是她,她怎么愿意在春晓面前露怯。
王英安喝了酒,浑身发烫,夏蝉却因为害怕,四肢冰冷,倒是更合王英安的心思,当即也顾不得这是在赵静嘉的屋里,另一只手就要去剥夏蝉的衣服,夏蝉只能无声闪躲,舌头都快被咬烂了。
夏蝉不是不想做通房做姨娘,好歹也不用伺候人,日后有个孩子一生也有了依靠,可赵静嘉对通房的态度实在太差,杀气从不在贴身丫鬟面前遮掩,夏蝉就算再想富贵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小命,久而久之这念头就消失殆尽。如今被王英安强迫,一方面是女子本身的害怕,另一方面则是担心赵静嘉觉得她勾引王英安,会把她打死或者卖到青楼妓院里去,都是死路,都活不成。
夏蝉本以为自己快死了,谁料一向明哲保身的春晓出面。她伸出手抓住了王英安凑向夏蝉胸前的脏手,制止了接下来的乱事。
见一张芙蓉面的春晓主动抓自己的手,王英安本来三分醉的脑袋瞬间变成八分,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要知道前些日子这小蹄子还将她甩在花园,一点面子都不留,要不是怕伤到春晓的脸,王英安定要甩上几巴掌出气。
春晓眼光一斜,看得王英安身子发软,如果春晓愿意从了他,王英安恨不得趴下了去舔春晓的脚。
感受着纤侬合宜的手,王英安觉得自己的魂都要飞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夏蝉,当即丢开手,双手攥紧春晓的手,一边揉捏一边往嘴里塞,咕哝说道:“乖春儿,给爷香一个,这样的手哪里能干活呢。”
春晓也没想到王英安能疯成这个鬼样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王英安就把春晓的手塞进了自己嘴里,发出吮吸声音,听得春晓几乎吐出来。
指尖传来的潮湿差点让春晓失去理智,她恨不得给王英安两拳,把这个色鬼打到十八层地狱。
春晓拳头都举了起来,好在夏蝉察觉到她的意思,抓住了春晓的拳头,张着嘴摇头道:“不要。”
春晓反应过来,知道要是打了王英安自己也得玩完,只好趁王英安没注意,一把将手抽了回去。谁料王英安抓得太紧,春晓好不容意将手抽出来,也将王英安带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好在王英安没向赵静嘉告状,只是总爱偷摸看向春晓的手,可把她恶心得半死。
夏蝉知道,那天春晓洗手就洗了一个时辰,整只手都被搓烂了,那股子恶心感也没有消散。
“你听出什么了吗?”见夏蝉半天不反应,赵静嘉声音高了许多,吓得夏蝉身子一抖,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王英安还想着春晓?赵静嘉一直不喜欢春晓长得太好,自从春晓被送给维修后更是嫉妒非常,不然也不会专门将赵九娘送过去恶心春晓。
夏蝉摇摇头:“奴也没听清。”
见夏蝉窝囊的样子,赵静嘉气不打一出来,她猛地站起身,左胸处砰砰跳,总觉得王英安此时能给出答案。她移步走到王英安身前,看见夏蝉的手上满是口水,甚至还有些王英安口中的食物残渣,看着让人恶心。
赵静嘉干呕一声,看着王英安,声音是少有的温柔:“和我说说,怎么不满意了?”
王英安听见赵静嘉的声音就看向她,却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嘟囔一声:“母老虎。”说着也将夏蝉的手丢开,再不复方才痴迷模样,甚至还抬起脚踹向夏蝉:“下作的玩意儿,竟然敢骗我!”
赵静嘉被母老虎三个字气得差点撅过去,又听见王英安说话骗她,只能压住怒火继续道:“怎么就骗了呢?”她想露出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王英安这次却没再扭头,只是呵呵笑道:“还敢装成她来骗我?别以为穿了她的衣服我就能认错人!”
衣服?被王英安踹倒在地的夏蝉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她想起来了,这是春晓的衣服。当时春晓被送给魏修,不过只带了两套普通衣裙,这些由赵静嘉赐下来的衣裙,她都留给了自己。
夏蝉的手不自觉抓住了衣服,怀疑赵静嘉已经察觉到不对。
的确如此,赵静嘉认出正是她洗过几次赐给下人的衣服,但她先前明明给了春晓,给了那个迷糊表兄的狐媚子!
那狐媚子长得太好,所以赵静嘉只将最丑的衣服给她,偏偏再丑的衣服都能被她穿得好看,看得赵静嘉越发不喜,好在春晓懂事,这些赏下来的衣服她不过穿个半天表示感激,其余时候基本不上身。
不过半天而已,王英安就能记得这样清楚吗?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赵静嘉却不敢去听,身体都有些摇晃,好不容易一手撑在桌上,勉强稳住了身形,可桌上酒菜却因为赵静嘉的动作遭了殃,她力气太大,酒菜一时洒向赵静嘉所在的方向。崭新的衣裙也被弄脏,看得众人不敢喘气。
王英安也被吓了一跳,可他到底喝了太多酒,被碗碟破碎声吓到后,声音反倒更高了些。指着赵静嘉的鼻子道:“你这个丑八怪,永远都比不上春晓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