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伯父,这几天我在家里陪儿子,家事很忙,不能去公司述职,请您原谅!”这是几番周折打通韩璐璐的电话后,方自清听到的回复。
“好,那我就去程家登门拜访吧!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
韩璐璐无奈,只得约他去往闹市区的她丈夫程伯月的证券公司面谈。
因为上次直击灵魂深处的谈话,心有余悸的她觉得有精明强干的丈夫在一旁撑腰,方自清总不至于太为难她吧!事实证明,被父亲压制多年的方文山终归护不住她。
方自清昂首阔步走进证券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时,身材魁梧戴着金边眼镜的程伯月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请他落座,窈窕温婉的韩璐璐随即端上茶来。
在围绕着茶几的真皮沙发椅里慢悠悠的喝着茶,他微笑着说:
“程太太在我蓝鲸公司的工作事宜,理应回公司谈,来这里甚是不妥啊!”
“没关系的,伯父,在这里您可以畅所欲言。”程伯月自信从容的微笑说着,以目光示意柔弱的妻子在他的身旁坐下来。
瞅了瞅他们夫唱妇随的恩爱和谐的模样,方自清忽然自觉上次对韩璐璐的道德谴责有些过分,于是他蹙了蹙眉头说:
“公司最近有些乱象,财务方面似乎无人打理,不知程太太有何打算呢?”
璐璐矜持的含笑不语,思忖着怎样妥善对答之际,强势的程伯月抢先一步插嘴道:
“伯父不是嫌她在公司管的太多了吗?或许少管或不管,才更让人满意吧!”
“但财务方面是她的份内之事,总不能不管吧!如果想彻底的撒手不管,也该给个明示,让我们早做安排呀!消极怠工总不是办法,既对公司的经营不利,也有损程太太在职场的声誉,你们觉得呢?”
“这阵子我们家里确实很忙,保姆又不在……”韩璐璐歉疚的絮絮叨叨的依旧为自己找借口,程伯月却单刀直入道:
“那就明确的告诉伯父吧!璐璐确实不想干了,一则家里实在脱不开身,二则工作并不愉快,请伯父另请高明吧!”
韩璐璐扭过头来惊异的望着他欲言又止,善于察言观色的方自清便不由尴尬的笑道:
“程太太,程总表达的是你的真实意愿吗?”
一向果决的璐璐嗫嚅着,伯月快人快语的补充道:“当然,我岂敢违背她的心意胡乱说话呢?”
方自清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缓慢沉稳的搁下杯盏来说:
“这就算正式辞职了吧!既如此,我们就按照公司员工正常的离职程序来办理,待我们找到合适的财务主管,程太太向他交接工作完毕,才可以离开公司。在此之前,还请程太太恪尽职守,为公司站好最后一班岗,每天准时准点的上下班——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好的。”韩璐璐勉强答应。
“另外,请你把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打印一份出来,我要看。年底了,公司需要根据经营现状做年终总结,及时调整明年的经营策略。”
“没问题,您要多么详尽的报表,我都可以拿给您。但我得事先声明一下,账归账,钱归钱,我只能交账给您,钱却一分没有。”
程伯月在妻子淡定自若的叙述中不禁惊讶的扭过头来望着她,在方自清同样的目光注视里听到他失声叫嚷道:
“为什么?”
“我入职蓝鲸公司以来,一直是这样向方总交账的,您不知道吗?即便有所不知,方总不曾告知您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自清深沉的叹息,可怕的预感到他亲手交给儿子打理的家族企业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蓝鲸餐饮有限公司已经是一具空壳。
“没关系,现在您知道也为时不晚。”韩璐璐勇敢无畏的直视着他。
方自清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的抓住沙发的真皮扶手,以防自己跳将起来。他竭力忍耐的低声说:
“那么你告诉我,公司的盈利都去哪了?”
感到大事不妙的程伯月为了撇清自己,忍不住站起身来向他摊开双臂道:“伯父,我可没拿过您的一分钱,我没见过你们方家的一分钱,我是清白的呀!”
并不理睬他的自证清白之词,望也不望他一眼,方自清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妖女韩璐璐,只见她胸有成竹的淡淡一笑道:
“是方总默许我拿的,我不过未雨绸缪,替未成年的儿子方胜寒保存必要的财产罢了,有何不可呢?“
在场的两个男人为她大胆疯狂的举动呆若木鸡。
璐璐得意的微笑着继续说:”刚才程总也表示,他并没见过方家的一分钱,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句话我做到了。伯父,您放心!我在与不在蓝鲸公司,这笔钱都在我的手里,谁也带不走。”
方自清按捺不住的拍案而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属于监守自盗?我完全可以报警将你抓起来。”
“呵呵!”韩璐璐无所畏惧的大笑,“您可以试试,伯父。报警前您最好问一问方文山,他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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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清竭力按压着沸腾的情绪冲出证券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