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运气不好啊!孩子。”逛了一天疲惫力乏的韩桂芳进门就对老实羞怯的女儿垂头丧气的叹息,一屁股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孝顺的花儿连忙起身为母亲倒茶,一边不安的蹙眉问她道:“怎么了?您和表姐谈过了?”
“他们自己还为钱发愁呢!哪儿顾得上你?”
抽空从超市回家来吃饭的韩立平坐在餐桌旁诧异道:“不可能吧!他们程家何时为钱发过愁?”
“今时不同往日啊!”韩桂芳说着将她们在博物馆的谈话一五一十的道来,听得兄妹二人呆呆的半晌无语。
“唉,她真是作孽呀!“桂芳满腹怨言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作孽,害的我们娘家人如今连半分光都沾不着了。”
“妈妈别这么说,表姐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哪个女孩子出嫁了就活该接济帮衬娘家人呢?帮了我们应该感激,帮不上我们也别怪罪。”
韩桂芳灰心泄气的端起杯盏来喝茶,并不和她理论争辩。
韩立平悠闲自在的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再怎么困难,也比我们的日子好过的多吧!大姑,你再好好央求下堂姐,我相信她有办法的。”
“她掏心掏肺的把能说不能说的话都对我说尽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桂芳道,“我可不想太为难她!”
平儿狡黠的抿嘴一笑道:“姐姐她藏着私房钱的,您知道吗?”
桂芳为他的年幼无知嗤鼻冷笑道:“女人结了婚哪有什么私房钱?男人才干那事呢!男人交给老婆管的钱,每一分她都用在老人孩子的身上,用在家庭的正常开销,恐怕还不够呢!你还惦记着她的私房钱,亏你想的出!”
“那是寻常百姓家的,你们在乡下老家小门小户的过日子的状态,怎么能和豪门世家的生活相提并论呢?”平儿笑着提点大姑,“您看她平常过着那么舒服的日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的家里还供养着两个保姆哩,单是保姆的日常开销用度,您一定也看到了,无需我多说什么。她的家庭生活不拘哪里省下一笔钱,就够我们过半年的,哪里竟会穷的连二十万都没有呢?”
母女俩都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平儿瞅了她们一眼,继续得意的笑道:“姐姐现在不比跟着方文山,在方家受气的那会儿,现在她的头脑活泛,心思敏捷,可精明能干呢!”
韩桂芳惊喜的站起身来问道:“那你说她到底存了多少私房钱,够不够资助咱们花儿开店的?”
韩立平立刻索然摇头否认:“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也从未对我明说或暗示。但是我估摸着她有钱,她在方家的公司里管财务,捞钱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凭她的专业技能,动动手指动动脑,在电脑上随便做个假账应付就完了呗!”
“你说的倒轻巧!姐姐是那种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人吗?”花儿不禁冷笑着反驳他道,“她没有职业素养,没有职业操守的吗?再则方家人都是草包,由着她把诺大的公司财务都搬回家吗?”
“是啊!我不信她会干那种事,”桂芳也摇摇头,“她的人品没那么稀烂!她在那里管财务,想来工资也不高吧!就像她自己说的,那点工资还能存下几十万的私房钱吗?”
“你们这么不开窍,我也懒得费口舌了。”平儿说着起身收拾碗筷,迅速的消失在厨房里。
母女俩为了开店资金一筹莫展,没几日韩桂芳挂念着家里的牲畜家禽无人照管,乡下的农活还没干完,便提前告辞回家去了。
方文山有次从平安银行的VIP客户部走出来,在人来人往热闹喧嚷的大厅里邂逅形单影只的花儿,好奇的问她道:
“你在这里干嘛?”
身材纤柔而长发扎着马尾的花儿蓦然涨红脸,嗫嚅道:“哦,没事,我随便转转。”
文山自作聪明的笑道:“你来办理存款业务,对不对?看来你那份工作的收入不错啊!”
在她支支吾吾含糊其辞之际,他又道:“你姐最近的身体怎么样?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她也没去公司上班。”
“哦,我妈从德山县乡下过来了,她一直陪着,所以就没去公司吧!”
“是吗?”方文山的心头莫名涌上好奇又亲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