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他喜欢看她笑。
但她已经很久没笑了,因为没有孩子。
此时,她也没有笑,很严肃很虔诚地跪拜。
她太想要孩子了,很认真地跪拜,很认真地磕头。
他看见她的额头红了,他知道她的膝盖一定也红了。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真拿她没办法!
……
泥巴院子里,武子期晾晒裤子。
没有晾衣绳,要是铺在泥墙上晾就白洗了。
于是将裤子搭在胳膊上,再将胳膊伸到太阳下晒。
阳光下,白裤子亮得刺眼。
朝神的队伍走进大太阳下。
九个小神侍汗流浃背。
头人太太的气息更加沉重,察察头人不断给她擦汗。
察察头人远远望见破泥巴院子里有很白很亮的东西,飘啊飘啊。
头人太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嘴唇也干裂了。
“喝口水吧。”
头人太太还不怎么渴,但可以喝点,于是点头。
察察头人回头,眨眼:“还有水嚒?”
躺在马车上很悠哉的管家数了数车里的水囊,答:“没有了,头人。”
“前面有屋子,老爷太太歇一歇吧,仆去找水。”
管家驾着马车绕到前面去了。
“阿妹再忍一忍。”尽管心疼,但察察头人怕她有了水喝就不歇了,然后跪死在朝神路上。
临近正午,太阳越来越热。
武子期把自己的裤子叠得四四方方。
泥巴院墙矮,马车比院墙高。
管家从马车上下来,见是个白生生的汉人,雅拉高原只有一个汉人。
“武先生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了?”院墙没门,管家边说边进。
武子期将自己的裤子藏进袖子里,“唔,来了好些天了。”
武子期不认识这个人,被这个人直勾勾地打量觉得他有些无礼。
管家绕着看了一圈,确定他没有染上麻风病,才笑着道:“我是察察头人的管家,我家头人和太太朝神,能不能在这里歇一歇,一起吃个饭,我车上有酥油茶,还有牛肉,煮煮就能吃。”
“只一样,麻烦先生别告诉我家太太酥油茶和牛肉的来历。”
本着能蹭一顿是一顿,蹭了一顿省一顿的原则,武子期同意了。
管家卸下酥油茶和牛肉,扛进屋子里。
进屋后全身一滞,心道仁钦老爷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