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是要开绣坊,投标申请文件给你拿过来了。”鹤冲天屈身,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按压屉。
沈香引接过翻看几页,转身放在后座,“谢了,不过钱我还是问鸿秋拿,他有。”
鹤冲天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低低应了一声,“真缺德,放着年轻小伙的钱不要,坑老头棺材本。”
“诶?”沈香引伸手拍鹤冲天肩膀,啪的一声。
“我怎么坑他了?只要能中标,我亏不了!到时候分红也不会少。”
“亏不了又如何?杜鸿秋能等到你分红的那天?”他实话实说,没有忌讳。
杜鸿秋九十七岁,再活四五年的可能性不大。
沈香引瞬间沉下脸色,别过脑袋不再说话,她不怪鹤冲天口无遮拦,只是难过。
鹤冲天看出她的情绪,“沈香引,你和杜老怎么认识的?”
沈香引转过头看他,余光一闪而过了什么,看向山下,几条路上飞驰着一辆接一辆的警车。
“警察快到了。”
鹤冲天也看向山下。
暮色下,正义的法网收拢向中心,厂房的位置。
不多时,十几个警察下车,乌泱泱涌进厂房屋棚里。
哄闹的声音甚至传到了半山腰的密林。
胜负在此一举,鹤冲天左手的拇指慢慢摩挲着食指外侧,目不转睛盯着山下动静。
非常自然的,沈香引看到他朝自己伸手,没有征求同意,大手捏住了她的手,扣紧。
车里很安静,车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夹杂着绿草的清新味道,风凉。
沈香引的一缕头发扫过脸颊,垂在鹤冲天的手背上。
“沈香引。”鹤冲天叫她,顿了两秒,“赢了这把,我就是青龙集团名正言顺的二把手,你想要什么,我送你。”
沈香引懵了一下,没来得及回答,山下的警察押着周承望、林俏珠等人上警察。
鹤冲天没有动,抓捕不代表事成,他将视线挪到手机上。
“你想要什么?”鹤冲天又问了一遍,语气有躁动也有一丝不确定。
不确定的是这场局的结果,也是沈香引的答案。
“没什么想要的,我想要的没人给得了我。”沈香引话落音的同时,鹤冲天电话响了。
鹤冲天立刻接起,同时诧异看向沈香引。
这通电话是他安插在赌局的眼线打的。
事成与否,结果要看这通电话。